這話一出,閻羅微微一驚,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感覺這事變得復雜起來。他是知道這人身份的,讓他頭大的不是怕得罪他,畢竟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從無交集;這事也確實違反了他們地府的規矩,別說他們地府了,就算這事拿到上頭去他們也占理。可最關鍵的就是,他,不想起沖突。畢竟這位就算上頭,也未必管得了;今天要真起了沖突,這梁子肯定是結下了,不僅結下了,最后到頭來可能只有自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若自己一旦讓步,不僅威嚴全無,還帶頭破壞了規矩;而且一旦開了這先例,往后肯定就會亂了套。反正自己是按規矩辦事,結梁子就結吧!想著,閻羅的臉頓時陰沉了起來:“這種禁術,豈是隨意可以泄漏給人類的?來回穿梭于地府之間,是君未把我地府放在眼里?”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閻羅這是認真了,是不打算輕易放人了。白無常心里頓時沒了底,暗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是兩邊都不想得罪;看樣子鐘馗和牛頭并不認識云簡,鐘馗一向公事公辦、剛正不阿暫且不說,這牛頭反倒是個狗仗人勢的主兒,一聽這話氣焰頓時囂張起來。
他還沒等云簡說話,鐘馗做出什么反應,就率先開了口:“你才修煉了區區幾年?無名小卒居然敢在地府大放厥詞!這里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牛頭越往后說,情緒越激動,隨之提高了嗓門。他想先發制人從氣場上壓制對方讓對方害怕。
可終究他,打錯了算盤。
牛頭這話一出,聽得閻羅直接輕嘆一口氣,不禁一只手扶額搖頭;白無常更是心里喜滋滋的嘲笑這個傻蛋;連一直沒有關注到他的云簡,也微微扭頭看向了他。
注意到云簡這一舉動的白無常,更是火上澆油陰陽怪氣的說道:“就是,地府被我們牛爺管理的可是井井有條,要不是突然這邊有事,估計那丫頭片子再被牛爺折磨幾次就全招了……這不是明擺著添亂嗎?”他這話一出,明擺著是說給云簡聽的。
閻羅聽了大驚,這是明目張膽的動了私刑?!他不深吸一口氣,怒不可遏的瞪著牛頭,心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明明自己在理,被這牛頭一攪和,反倒自己理虧了起來。現在是法制管理,要知道私自動用私刑,情節嚴重的可是要受到上頭處罰的!現在倒好,這倒是成了別人的把柄。
就在閻羅還在赫然而怒之時,一旁的云簡看著牛頭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一股悄無聲息冰冷的殺意頓時在空中彌漫開來。待閻羅和鐘馗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內已是狂風大作,霎時間,桌椅擺件已被吹得破碎不堪,屋頂竟都被吹得掀翻了,碎屑在空中隨著風旋飛舞直沖云霄;閻羅和鐘馗見狀連忙定氣用法力固住雙腳勉強沒有和那些桌椅淪為一個下場。但身上的衣服、和暴露在外的皮膚已被呼嘯的狂風刮出了幾道傷口。
白無常反應快,連忙躲到旁邊的柱子后面,緊緊抱住了柱子;但還是因為暴露在外的的雙手不免出了幾道口子。牛頭就更慘了,那風本就是沖他去的,狂嘯的大風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樣直接吹斷了他頭上的兩只角,就連他用來抵擋風臉的手也被整整齊齊的割斷了一只。
接著這大風就和發怒了一樣嚎叫著把他吹出了門外掉落到了院中。緊接著黑云壓城,滾滾黑云聚集在五殿正上方,氣壓頓時降低讓在場的人胸口直發悶。
在所有人還在用全部精力應對這刀子般的大風時,一記驚雷劃破了這暗夜的寂靜直直的沖著那院中躺著的牛頭就劈了下去。閻羅大驚,用盡法力沖向了院中。
最后要不是閻羅再三制止,按這風勢,恐怕再吹一會整個地府都要被他掀了。看著院中地上躺著的遍體鱗傷的牛頭,閻王最終松了口親自給云簡賠不是,答應讓他帶白曉走。
此時的鐘馗早已驚愕失色,頓時好奇著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見閻羅親自引導著這人去罰惡地牢,自己也不得不跟上。跟在閻羅身后才發現,剛才替牛頭抵擋那一記驚雷的左手已經變得焦黑,鮮血已染紅袖口,手還在不停的抖動著。
當云簡路過牛頭身旁時停住了腳步,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奄奄一息的牛頭,語氣平淡的問道:“哪只手?”這話問的牛頭和閻羅都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但柱子后面的白無常探出半張臉輕聲細語的來了句:“左手和右腳。”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慘叫響徹云霄。那牛頭的左手和右腳,頃刻間,被整整齊齊的割了下來。
見到此情此景,柱子后面的白無常,陰惻惻的掩面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