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站在原地也不閑著,手牽手來回打轉,就好像一個人看不清的地方換另一個人就能看清似的。
就在她們轉著轉著的時候,那高坡上的男人一怔,緩緩掀起臉上的面具,不可思議的看著迷霧中的人。
“阿瑤?”他自言自語著,又向前走近了些,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三人轉著轉著,突然白曉“哎呀”了一聲,另兩人接著神經緊繃了起來,忙問怎么了。
“我怎么感覺……我的褲子上,有什么東西在動……”她話音剛落,陳蹇也僵在原地不動了。
“會不會是剛才那些蜘蛛啊?”魏亞楠無意的一句補刀,立刻讓那倆人手勁大增。魏亞楠那手,頓時被兩人捏的生疼。
“陳賤人你還有驅蟲水嗎,再,再給我點……”白曉結巴著問陳蹇。
“哦哦哦……”陳蹇聞聲松開手趕緊翻包,只是由于太過害怕,手不停地顫抖著,翻了好久才拿出來。
接過驅蟲水的白曉立刻俯身去看自己的褲子,順便再灑點驅蟲水。只是她沒有發現,在她的面前,大霧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大兒你噴噴得了,是想把褲洗一遍嗎?”魏亞楠問著,伸著手準備去拍白曉撅著的屁股。但這一拍,卻拍了個空。她又嘲諷了一句回頭一看,那原本白曉站的位置哪還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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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內,雙目緊閉的白曉靜靜的躺在床上,她的睡顏讓男人看得出了神;他攤開白曉的右手,那掌心中紅色的痣是那么的刺目。又看了好一會,他才起身從桌子上插著的一株植物上掐下了兩片葉子,拿著伸到了白曉的鼻下。
良久,待白曉緩緩睜開眼后,映入眼簾的是掛滿了各種植物草藥的屋頂。她眼神迷離似是還沒有緩過神來,在她的印象中,她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林子里;當她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兩個蜘蛛一大一小趴在自己的鞋和褲子上,嚇得她驚魂失色剛想大叫,不知為何一聲都沒叫出來就暈了過去。
見自己醒來后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她急忙起身。許是起身起的急了些,這剛坐起來,隨之而來的就是腦袋一陣的眩暈。本就偏頭痛嚴重的白曉再加上這一陣的眩暈,那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好像要蹦出來似的,頓時讓她緊皺眉頭不停地揉著太陽穴來緩解疼痛。
“可是不舒服?”身旁突然傳來的一句陌生男人的聲音頓時讓她揉太陽穴的手停住了。她趕緊睜開緊閉的雙眼微微地向右扭了扭頭,才發現自己身邊站了一個陌生男人。
瞬間,她下意識的開始環顧四周,去搜尋魏亞楠和陳蹇的身影。只是這一眼就能望遍的屋內盡收眼底,哪里還有第三個人的身影?
白曉接著收回視線,細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長長的黑色中分長發就這么散落著,身上穿著奇怪的服飾,看著似是苗疆服飾的感覺,但又和寨子中那些人的穿著相差甚遠。這一身在白曉腦海中接著生出來一個結論:這人是在玩cosplay?
見白曉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男人輕聲喚著:“阿瑤……”喃喃著,就伸出手想去撫摸白曉的臉。
這一個動作,嚇得白曉以二十多年的母胎單身貴族的速度亂耍了一套太極給擋住了,“大……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還有大哥,你八成認錯人了,鄙人姓白。”這話一出,男人果然停住了動作,靜靜地站在那。
白曉就這么舉著手擋在兩個人之間,見男人沒再有什么動作,便開始不動聲色的四處亂看。她在找身邊有沒有自己能用來防身的東西和怎么以最快最簡潔的方法沖出屋內,她寧愿自己和蟲子在樹林里過夜,也不想和這個來路不明奇怪的男人在這屋里一直待下去。況且自己一直和魏亞楠她們在一起,現在突然就剩下自己,說這個男人沒問題鬼都不信。
也不知是什么錯覺,讓白曉認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正在愣神。在她確認好路線,又在腦中演練了無數遍的逃跑經過后,決定落實到行動上。
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力氣,她狠狠地推開了站在床邊擋住自己的男人,鞋都顧不得穿,光著腳就沖屋門跑去。這一系列動作她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這期間那男人也沒有任何舉動,也比她想象中要順利得多。
就是到門口,白曉浪費了幾秒的時間。原本那木門一拉就能打開的,不知為何她會認為這門是要推開的,從那推了好幾下還以為門被鎖上了。
沖出屋子,她來到院中。眼見那院子的門近在咫尺,她又鼓了鼓勁,三步并作兩步跑一下子拉開了院門。本以為自己就這么能順利逃脫的時候,臉上那剛揚起的嘴角瞬間就僵住了。
只見那院門外的地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蜈蚣和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