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一二線城市,我們真的沒招啊,除了齊魯、豫省、贛省和東北區域以外,其余的地方,哪怕是我們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說服人家嘗試著申請給我們一塊不大的工業用地作為倉儲物流中心;但過不了兩天,人家立馬給出答案——根據新出的城市規劃圖,那些地方要被征做他用!”
聽到萬斌的訴苦,楊鑄嘆了口氣……雖然早在一年半前就開始把拿地建設物流倉儲配送中心作為鑄投商貿的重點項目,但是現在看起來,還是沒趕上最好的時代啊。
華夏企業對于倉儲資源的掌握度和利用率在2015年以前,一直都很低。
里面除了樓市火爆造成的土地資源緊缺外,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國家對于物流行業的政策規制過于放松;
這么說吧,華夏相鄰島國同樣是個土地資源極為稀缺的地方,他們為了實現物流倉儲的專業化和配置效率的最大化,從上至下都在不斷努力,
除了每五年就會制定一次《綜合物流施策大綱》之外,每年更是召集一群專業人士來對產業政策和制度進行研討修整,力圖將倉儲園區定義為有效綜合物流資源,實現設施共享,建立一體化、標準化的中心節點;
除了上層的努力之外,政策的執行上也卡的非常死,除了倉儲企業,居民和其余商家一律不得入駐物流園,其它與物流倉儲無關的業務,也一律不準開展;一旦被發現企業開展了與倉儲物流無關的業務,或者企業的重心已經不在這一塊,立馬就會談話或者勸離該企業,把其在物流園的位置騰給其余物流企業。
而然華夏前幾年各地雖然開始陸陸續續地建了一些物流園,總面積更是高達5億平米;
但是由于政策規制不到位,外加運營管理經驗不足,這些物流產業園園往往都變成了大雜燴——里面的倉儲庫房小而散,基礎數據的統計和業務整合優化程度近乎于零;甚至阿貓阿狗都可以正大光明地入駐,活生生把里面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集市;
由于沒有規制管控力度,大部分的入駐企業從來不會想著如何優化自己的業務水平,即便在時代的變遷下,逐漸有了生存壓力,然而更多的則是想著如何撈偏門——在很某段時間里,物流企業跟掮客們聯手坑企業商家的事情層出不窮,哄抬漲價的事情更是司空見慣。
以后世的眼光來看現在的物流產業園,簡直有些侮辱這五個字。
到了現在,各地政府之所以不愿意給地,除了物流園的種種亂象之外,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園區經濟往往被當作增加GDP的重要抓手,而目前的倉儲項目又普遍存在投資額大、收益率低的問題,因此能夠從中真正獲益的倉儲企業并不多,物流園變成商貿區甚至商業樓盤的例子屢見不鮮。
有了諸多反面教材在前,各地政府為毛還要再給你批地,然后看著你變著法鉆空子,自己動手賺這筆錢或者政績它不香么?
………………
仔細思考了一下,楊鑄問道:“現在咱們公司的建設的倉儲物流中心總面積有多少了,甲級倉儲物流中心有多少?”
楊鑄口中的“甲級倉儲物流中心”,跟后世的評級有些不太一樣,由于科技水平受限,全自動管理系統和智能分揀機器人還沒進入到可以應用的階段,因此他僅僅要求在倉儲空間布局、分揀設備引入及流程優化、車輛運輸調配優化、信息統計及溯源這幾個板塊做到軟硬件一體化統合就夠了;為此,他還專門花了重金打造了一套ERP系統,不過饒是如此,執行難度依然不低。
萬斌想了想:“現在咱們的物流倉儲中心的總面積大約在1700萬平米左右;由于并不是每個倉儲物流中心都有必要建成甲級規模,而咱們在一二線城市和交通樞紐城市的拿地面積又較少,因此到目前為止,咱們的甲級倉儲物流中心只有27個,共計240萬平方米多一些。”
楊鑄皺了皺眉,雖然后世國內的甲級倉儲物流中心攏共也就580萬平米多一些,但兩者的標準不一樣,效率更是有著天差地別;因此雖然240萬平米這個數字看起來挺唬人,但是遠遠沒有達到他的心理預期。
敲了敲桌子,楊鑄沉思了一會:“這樣,既然拿到工業用地的難度很大,那咱們就以商業用地的名義去拿地就可以了!”
萬斌頓時眼睛睜得大大的:“商業用地?”
楊鑄點了點頭,臉上不見悲喜:“各地不是喜歡把地賣給房地產開發商么?那咱們便直接與那些房地產開發商競標買地就是!”
“名義嘛,就用鑄投商貿的員工福利住房就行,到時候在申報項目的時候,前面加上【物流園主題】幾個字,那些領導們自然知道是什么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