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的神啊!今日我們在此,要為這位不知名的兄弟獻上禱告,他已經走完了世上的路程......”
袁野在這樣絮叨的聲音里緩緩蘇醒。
“是誰在說話?”他心里想著,忍著劇烈的頭痛和反胃緩緩睜開雙眼。
漆黑,絕對的漆黑!沒有一絲光,這讓袁野擔心自己莫非成了瞎子。
忙亂之中,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然而手臂沒抬起來十公分,就碰到了一層平整的木板,再向著左右后摸索,也都是平整的木板。
結合外面聽到的聲音,袁野斷定了兩件事,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
好的是,自己沒瞎,這里就是沒有光。
壞的是,自己妥妥被埋了,活埋。
當下急忙使勁吸氣,想要高喊“救命”,然后這一用力,頓時腦袋一陣眩暈,同時一口腥咸的淤血在嗓子眼里咯出來。
“嘎”的一聲,他又暈過去了。
再醒來時,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身上冷得發顫,四周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絕對的黑暗配合絕對的安靜,那就是夢魘。
好在頭不疼了,胃也不在翻滾,取而代之的是疲倦和饑餓。
他把手抬起來,按了按額頭,想要捋一捋發生的事情,自己怎么就被人給埋了?可是揉了兩下腦袋,還沒等細想今日發生的事,先是給自己的手嚇了一跳。
因為他抬起來的竟然是左手,而在他記憶里,左手是義肢,整條左臂都是。
那是他在越級參加國際重量級無限制格斗大賽籠中斗的時候,被對手毀掉的,作為冠軍熱門的他,當時被人下了藥,做不出也喊不出投降的聲音和動作,直到被對手徹底碎了肘關節。
可是,他的左手現在明明傳來很清晰的觸感,右手摸左手,柔軟溫暖,這哪里是義肢?使勁掐了自己臉一下,倍兒疼。
“不是做夢!這...這什么情況?”
袁野努力回憶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之前他拿著據說是唐朝家傳古董去參加鑒寶大會,希望能夠賣個好價錢,還了外債。但是被斷定為是贗品,封泥塑像只有不到百年歷史,于是乎被王大剛一錘子砸碎,只剩下包泥的底座還算完好。
這一錘子打破了他快速還債的美夢,心理苦笑連家傳之寶都能是贗品,這世界上還有啥是真的。
心情沮喪的他,背著破碎的泥像,在自己唯一剩下的財產,貸款買的別墅旁,單手爬到一棵榕樹上,看著即將被銀行收回拍賣的家。
這是他當時意氣風發時購買的,只有一年多的職業搏擊生涯,他沒賺到什么錢,也就夠首付這棟別墅而已。然而,這一切都要失去了。
所謂禍不單行,霉運似乎接踵而來。
他坐在上面沒多久,樹下面就來了一對狗男女,是的!絕對的狗男女。
因為這倆人袁野都認識。
一個是現在無限制格斗大賽,重量級明星彼得,那個將他左臂徹底毀掉的雜碎小人。一個是他的前女友劉佳,美麗的擂臺舉牌小姐。
彼得拉著劉佳來到這小樹林里求歡,原因只是這里可以看到原野的家,這讓他有無以倫比的爽感,就好像當著袁野的面,霸占他的女友。
如果說這一點變態袁野能忍的話,畢竟只是前女友,那么他們接下來忘我之時,說出來的話,袁野再也無法忍受。
原來他賽場被下藥殘廢了左臂,到后來投資失敗的破產,都是這倆人一手搞的鬼。
盛怒的袁野跳下榕樹,像一只發了瘋的野獸,與彼得廝打在一起,然而失去左手重拳的袁野,哪里是意氣風發的彼得對手。
只是不到一分鐘,便被彼得用寢技摔倒,剛硬的砸肘打在袁野的腦袋上,就像斧子劃過腦門,撕開了一道傷口。
鮮血汩汩冒出,流到頸下,漫延后背的背包,濕潤了家傳古董僅剩的那堆碎片。
唯一完整的封泥底座表面開始龜裂,露出一圓漆黑晶瑩的羅庚盤,非金非玉非木,難辨材質。邊緣處有古樸篆字落款,正是一個人名,袁守誠,算死龍王的袁守誠。
苦了袁野,哪知道這封泥是他太爺爺為了保住家傳寶,某個時期故意用封泥虎像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