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內堂。
鄭衡擼起袖子,繼續揮刀,他昨日夜觀天象,今夜無雨,是殺人的好時機。
每日兩萬刀,磨練自身的毅力。
最初的時候,鄭衡自然是很難堅持下來,但繡春刀法大成后,有了基礎底子,他揮刀起來就沒那么枯燥了。
每一刀都匯聚精氣神,認真的一刀。
刀,
王者,
掌霸氣也。
六感增強后,在沈煉踏入內堂前,鄭衡就繡春刀收回刀鞘。
“大人,孔大人已經出發前往埠城。”
“盧劍星有消息了嗎?”
“暫無消息。”
鄭衡坐回老虎椅上:“繼續等。”
沈煉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大人,若是孔大人吃獨食,想要包攬全部的功勞,真將魏忠賢給殺了…”
“呵…好久沒有人能把吹牛嗶說的這么清新脫俗了。”
“讓大人賤笑了。”沈煉低下頭。
鄭衡搖了搖頭,調侃道:“就孔連順那草包,事后諸葛亮,事前豬一樣,他能殺的了魏忠賢,我就日一整夜的銅樁!”
“…。”
沈煉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年紀輕輕的,發個誓真是沒輕沒重的。
真不是鄭衡看不起孔連順,而是他不會低估了魏忠賢的義子們,那些被灌輸一輩子毒雞湯的義子,豁出性命怕也要送魏忠賢離開。
但是,魏忠賢走不了。
因為崇禎需要魏忠賢的錢,對方的命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但是趙靖忠要魏忠賢死。
魏忠賢不死,趙靖忠的位置就坐不穩。
“沈煉,我問你如何暗殺兩百人而不被人知曉。”
沈煉毫不猶豫的說道:“全部殺光,滅口,就能完成這樣的暗殺,屆時自然就沒人知道了。”
“趙提督,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大人英明。”沈煉由衷的佩服。
他現在才發現,跟這群狐貍比起來,他們三兄弟還是太嫩了點。
只要趙靖忠殺光所有人,并且謊稱錦衣衛跟魏忠賢同歸于盡了,塵埃落定,就算皇帝陛下也沒法追究。
死無對證,查無可查。
鄭衡站起來,拍了拍沈煉的肩膀:“好好看,好好學,盧劍星回來了。”
沈煉瞳孔一縮,果然看到大哥盧劍星快速走了進來,稟報道:“大人,東廠異動。”
“我們也出發吧。”
“是!”
幾分鐘后,北鎮撫司匯聚了一百二十號錦衣衛,穿飛魚服,佩戴繡春刀離開京城,往南邊埠城而去。
鄭衡為首騎在馬上,一路狂奔。
他也不希望孔連順損失過大,給趙靖忠抓住機會。
盧劍星策馬狂奔回來:“大人,城里已經殺紅了眼!”
鄭衡轉身厲聲說道:“全部散開,沒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動,膽敢擅自行動者可先斬后奏,諸位弟兄互相監督,本次任務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是!”
上百名錦衣衛四散開來,按照命令埋伏在周圍。
倒不是鄭衡不相信這群部下,他得為自己負責,一旦出了問題他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鄭衡看向盧劍星和沈煉:“你們跟我殺進去!”
“是!”
“駕!”
戰馬嘶鳴,埠城四合院中正是魏忠賢的臨時落腳地點。
此時,四合院中內外鮮血滿地。
刀光劍影,廝殺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鐘,魏忠賢義子實在是太多,錦衣衛損失不少,就連孔連順自己身上都參雜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鮮血,將白色飛魚服都給染了個半紅。
聽到戰馬崩騰聲,孔連順臉色微變,旋即高呼:“鄭大人,魏閹發現了我等的蹤跡,你我合力將其拿下!”
“孔大人,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來的正好!”
孔連順急忙說道,心里踏實了許多,直娘賊的,魏老狗當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都倒臺了居然還有如此多的人為他赴死。
若非他帶夠了人手,怕是要被生擒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