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櫻悄然斜視一眼塔矢亮只見對方目光清明絲毫沒有暗詭之色,他神情坦蕩說的乃是發自肺腑的心話并無其它惡意。而假設對方說謊他即使能蒙蔽住七海櫻的眼睛,卻也絕對瞞不過陰陽查克拉的感應能力,因此在感應到對方沒有說謊而是發自內心的話以后,對塔矢亮的戒備之心就降低了不少。
但現在有個問題擺放在七海櫻面前,那就是自己是否應該遵循內心的聲音徹底拯救這個孩子,還是將一個孩子的性命與和真賀神社的未來綁定到一起,哪怕為此要利用這個孩子和一個老人愛子深切的深厚感情?
猶豫半響后,七海櫻目光一凝漸漸放緩了查克拉的輸出。這一下頓時激起了孩子體內的癌細胞的瘋狂反撲,只見剛剛還臉色舒緩的孩子頓時起了劇烈反應,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發出壓抑的悲吟聲,那聲音對外人來說不算什么但是放在君田清十郎的耳朵里,卻猶如千刀萬剮一般讓他恨不得舍了自己這身老骨頭來換孫兒的平安無事。
“神官大人,巫女這是……”君田清十郎急的滿臉是汗竟是忘記了禮數,按照等級制度只有塔矢亮低頭稱呼清十郎大人的份,那里可能是君田清十郎向一名小小的神官用上尊稱。說到底還是心系愛孫的安危導致失了方寸,讓這位年近七十歲的老人露出了軍人面對家人分別時最為脆弱的一面,更何況這次可能還是二次永別。
“相信巫女大人的力量吧,就算巫女大人治不好不是還有神樹大人嗎?”
神樹?君田清十郎當然知道神樹是什么,那是數百年前就流傳在六甲山一帶的神話之樹,據說當神樹再度開花的時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悲傷痛苦和分別,但這種東西充其量也就是偏偏小孩子的話語,但此時君田清十郎卻無比希望它是真的。
此時巫女終究不忍看著孩子遭受那么多罪過,加大輸出治療著孩子的病情,等到孩子的身體能夠適應這種程度的病情不再感受到痛苦就好。隨后巫女將孩子體內的癌細胞壓制在一種隨時可能復發,但只要有陰陽查克拉壓制著就翻不了身的狀態后,她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站了起來。
巫女收起力量露出一副疲憊的神色,沖著周圍人勉強點點頭。
“巫女大人,清水他怎么樣了?”君田清十郎焦急走過來開口問道。
巫女輕微搖頭引得老頭險些心臟病突發,好在她接下來又說道:“你家孩子已經是病入膏肓五臟六腑都出現衰竭癥狀,但我以神術護住你孩子的心脈好歹保住了他的性命,只要有神術護體他便生命無憂,可只要他離開這座神社不出三日必然暴病而亡。”
君田清十郎愣了一會,此時他心率起伏不定腦袋充血導致思維有些混亂。但是只要不離開神社就能保住性命這一點他卻聽得異常清楚。頓時原本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猩紅,清十郎仿佛全身被抽干了力氣一般向后倒去,多虧身后的保鏢和書記官急忙扶住了他才免得場面變得混亂起來。
“那也就是說能活下來?”君田清十郎用無比虛弱的口氣,但目光卻異常堅定的盯著巫女問道,那眼瞳中布滿血絲和對希望破沒的恐懼感。直到,巫女沖他輕輕微笑點頭以后,心頭壓著的那顆巨石仿佛才終于搬開來了。
“能活下來就好…能活著就好…我君田家就還有希望。”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而延續這份希望的正是巫女的神術和這座真賀神社。君田清十郎將事情看的很清楚雖然以他混跡官場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種受制于人的事情背后必然會有利益的牽扯,可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哪怕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懸崖他君田清十郎也只能閉著眼睛往下跳。
掙扎著從兩名部下的攙扶下離開,君田清十郎走到巫女面前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一個年長巫女近五十多歲的老者,以土下座的姿勢跪拜在神佑之人的面前倒也不算丟臉,更何況對方還是拯救了君田家,給了君田家一個未來可期的恩人。
君田清十郎這一跪不僅是在表達對孫子獲救的感激之情,同時也暗含自己的態度那就是孫子就拜托給你們了,不論這背后牽扯到什么利益糾葛他君田家全都認了,唯一所求就是孫子的平安無事以及君田家的未來。
“君田家永遠不會忘記巫女大人和真賀神社的恩德,我家不成器的孫子……就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