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大了?”
男孩噎下一口紅豆包,用稚嫩又沙啞的嗓音說:“九歲。”
蒲子在旁邊解釋,“混血智商都有問題。”
男孩也知道在說自己,只垂著腦袋,默默吃著。
尋月摸摸男孩頭頂上的耳朵,手感竟有點熟悉,但也只以為是跟狗耳朵相似。
“咱們今晚找個地方住下吧?”
蒲子斜眼看著男孩,“你帶著他沒地方會讓你進去的。”
“那怎么辦哪。”尋月撇著眉毛,求助蒲子,“組長。”
為了躲白岸,蒲子只帶著她走小路,最后經過詢問,在一個她倆都找不清方位的小破店住下。
那家店有三排十八棟獨立的木屋,屋里還算干凈,有獨立衛浴。
尋月給小孩洗澡,順帶修剪頭發,蒲子出去從人家店主那里買來一身舊衣服給小孩穿上。
這小孩雖是凱亞人混血,但除了耳朵就沒有其它明顯特征,如果偏要說出特征,恐怕就是眉毛跟睫毛的濃密程度。
“你買來的,隨你姓吧。”蒲子坐在床邊,看著面前的孩子,但神情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厭惡。
“我不會取名字啊,我的名字都是花燈幫著取的。”尋月摸著孩子的耳朵,“耳朵像狗,要不叫狗崽兒吧。”
蒲子翻了個白眼,“你果然不會取名字,怎么不叫狼崽兒呢?”
“那就狼崽兒吧。”尋月拍拍小孩肩膀,“咱們組長賜你的名字,就叫——”
蒲子上前捂住她嘴巴,“你自己買的,自己取,我才不給他取名字呢。”說完,就倒下準備睡覺。
“那就,小耳,你以后就叫小耳,耳朵的耳。”
蒲子雖然倒下,但并沒睡著,“尋耳,呵呵。”
“挺好,大名叫尋耳,我叫尋月,挺好。”
逃跑兩日半,尋月跟蒲子都沒撈著在屋里休息。
這夜蒲子也是乏,躺下后沒一會兒就打起呼嚕。
尋月耳力好,卻也累得沒被這呼嚕聲吵醒。
反而是后半夜兩點鐘左右,她被小耳搖醒。
掙開眼睛,于夜色里能跟小耳對視。
小耳見她醒了,并沒說話,只比劃一下窗外。
尋月心知不好,就比了個噤聲。
隨即從床邊出溜下去,崇明星無月,夜里極黑,但尋月卻看得很清楚,窗戶外站著個人。
因玻璃上有馬賽克花紋,所以并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背對著窗戶還是正對著窗戶。
而此刻,小耳也警覺的出溜下來,就蹲在她身邊,注視著那個人影。
就這動作,讓她心下一驚。
這孩子也能夜視?
可也就這么會兒功夫,那個人影竟比剛剛大了一圈,很明顯,是貼近窗戶,想要窺探。
見此情形,她當即匍匐在地,小耳也學著她匍匐。
可窗外的人,卻開始移動。
因為距離遠,加上蒲子的呼嚕聲,尋月沒有附耳,很難分辨腳步聲。
可小耳卻拽了拽她的衣袖,指著門口。
整個客房是一體式的,只有一個衛生間單設一屋,而大門,就在七步開外。
她點點小耳,又點點燈開關的位置,又點點自己和門口,盼著跟這孩子能心有靈犀機靈點。
隨即匍匐前進,爬到門側。
黑暗中,小耳果然摸索到開關的位置,直挺挺地杵在那兒,等待她下達命令。
一陣細碎的撬鎖聲結束,那人推門進來。
尋月一個橫掃撂倒對方,燈刷的一下開了。
被按在地下的是在光臨街遞卡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