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琢磨,東邊有什么?
她沒將猜測表現在臉上,因為那男人就歪坐在副駕駛看她,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約么又開了十五分鐘左右,車停在一條很寬的街道邊上,這里也有光臨街的那種夜市,但擺攤的人并不多,反而逛店鋪的人不少,這條街也看起來比光臨街要文雅一點。
因為他們是從小路拐過來的,所以尋月也不知道究竟開到了哪里。
“到地方了,下車吧。”男子一臉壞笑,“小黑。”
尋月白了他一眼,推門下去。
看了一圈,這邊街道兩側的樓房最高也就三層,還都是彎彎角的屋頂,屋檐上掛著燈籠的房子。
尋月見了只覺得莫名的熟悉,這些小樓的樣式是崇明星沒有的,屋頂的磚瓦跟屋脊上的雕刻看的她心里一顫。
男人站在她身側,順著她目光看去,“怎么了?”
尋月盯盯地瞅著那些紅色跟黃色的磚瓦,“這些,不是崇明星的建筑風格。”
男人雙手插兜,不以為意,“這是我們啟厘古時的建筑。”
“啟厘。”尋月不由得肩膀一沉,怎么又是啟厘?啟厘有月亮,啟厘的建筑,她也熟悉。
“怎么了?”男人招呼手下回屋,自己跟她站在外面,“這邊是啟厘區的終古街,倒賣玉石金器的。”
男人撇嘴一笑,“你沒來過啊,對哦,你是凱亞區的人,沒見過也不奇怪。”
尋月被自己的猜測驚呆,遲遲沒有反應。
她看向面前的這家店,店面非常大,雙開的玻璃大門,還有同等大小的四面玻璃窗,窗戶里是一排排木架子,上面擺著瓷器或是金器玉石玉雕。
也就這么會兒功夫,門內走出一個男人,這男人戴著金絲框的眼鏡,跟身邊的人長得很像,但沒他這么粗狂。
“就是她?”
身邊的男人點點頭,掰過尋月的臉,“長得好看吧?”
臺階上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個絨布,正在擦著一塊粉白相間的石頭,“還行。”
尋月順著臺階看上牌匾。
她不禁踉蹌了一下,捂住腦袋。
見此,臺階上的男人問:“你打她了?”
“沒有,絕對沒有!”寸頭男人慌張擺手,“唉,你怎么了!別冤枉我!我可沒開始動手呢!”
尋月的頭痛緩解半分,又盯著上面的匾額,那個字體她認得,那兩個不同尋常的字她也認得。
臺階男推了下金絲眼鏡框,看了眼匾額,“我家匾怎么了?”說著就板著臉嘶了一聲,“你認得這兩個字?哪兒學的?”
尋月搖搖頭,“篆書,鑒客。”
寸頭男驚訝地哦了一聲撤出半步,尋月失去支撐,又一個趔趄坐在地上,她雖頭不痛了,但心悸猶存。
寸頭男沒有上前扶她,遲疑著往金絲框眼鏡男身邊躥了躥,盯著尋月問:“你到底是誰?”
尋月搖搖頭,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身上也確確實實沒有黑線,不可能真的是啟厘人啊。
這條街本就清凈,逛街的人看起來格調還很高,見這邊有動靜,紛紛看過來。
金絲框眼鏡男見吸引目光,就對寸頭男使了個眼色。
尋月當即就被拎到屋里。
進去的一瞬間,那四周的布置,驚得她腿都站不穩。
這種熟悉感,讓她極其恐慌,恐慌的想從這里逃走,卻掙不開寸頭男拽著的手。
“你老實點,這屋里的東西貴著呢!弄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