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驚訝片刻又疑惑地看著尋月,“那說不定這位姐姐是啟厘人呢。”
眼鏡男嗤笑,“你看她的樣子,像是啟厘嗎?”
小女孩走下臺階,來到尋月面前,“不像,沒有黑碼。”
眼鏡男手上一抬,尋月只覺得自己手指頭被掰開,不由自主脫了手。
“你說的姑娘,我們不會找麻煩,但阿魯的手,你也得賠,至于是賠你的手呢,還是賠你的人,或是你的命,我還沒有想好,你就現在這里呆著吧,等我想好了,再收拾你。”
尋月也是心大,見事情有緩和,當即上前一步,“我能給我姐妹報聲平安嗎?”
眼鏡男難得露出表情,冷笑一下看她,“你覺得你現在平安嗎?”
一時語塞,尋月盯著他手上的粉白摻雜的石頭,腦子里竟能無故蹦出三個字。
“桃花玉?還是籽料。”
眼鏡男微妙抬起眉毛,將手中的玉石遞到她手里,“你認得?”
尋月接過石頭,摸了摸,表面光滑十分溫潤,內心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認得,我也認得這樣的房子,認得你前廳的那些擺件,很熟悉,還有那些字,還有,我見過月亮,晚上如果無云,月亮也是很亮的,有圓有缺。”
小姑娘好奇地看著她,“你是啟厘人!”
尋月沒有答應。
寸頭男也走過來,“你是啟厘人?”
尋月又沒有答應,“我來的地方——”她咽下后話,說這么多也是想保命,但說這么多應該足以保命了吧?她抬頭看了眼眼鏡男。
啟厘人聰明不好騙,當年的星戰,他們可是擎等著吃白飯的,不沖在前頭,也不積極策劃,只坐收漁翁之利。
尋月想著,自己肯定不是啟厘人,不單單沒有黑碼,她來的地方,還是有過年習俗的,還有各種小節日,她并不來自這四星族的任何一方。
“你跟我過來。”眼鏡男帶著她回到前廳。
前廳還有幾個小姑娘,穿的和剛剛的小姑娘一樣,衣服上繡的花樣都相同。
一對布克夫妻和一個老大爺就坐在三把紅木椅上,見眼鏡男過來,就笑盈盈起身。
兩撥人寒暄幾句,就聊起了生佛瑪瑙的事,一番商定過后,兩千三百五十萬成交,小姑娘戴著手套,將生佛瑪瑙裝進一個十分考究的木盒子里,送到那對夫妻手上。
三人隨即離開。
“你隨意看看。”眼鏡男比劃著四周,“看看都認識嗎?”
尋月看了一圈,越看越吃驚,那些古玩字畫,只有少數幾個叫不出名字,其余的,居然都能對號入座,并且連材質都了如指掌。
這一下子,眼鏡男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
半個小時過后,那個貓腰的老頭回來。
眼鏡男比劃一下小姑娘。
小姑娘將一沓錢用紙包好,遞給老頭。
老頭笑盈盈接過后說了兩句臺面話就走了。
“托?”
尋月吃驚地看著門外走遠的老頭,“你這店還用得著托?”
眼鏡男呵呵一笑,“我這店怎么了?我這店擺著的都是我們啟厘的玩意兒,他們有幾個識貨的?倒是你,認得倒是清楚,在哪家做過店員?誰教你的?”
尋月恍惚又哀傷地看著貨架子,“我也不知道是誰教我的,我只認得你屋子里的一半貨品,剩下的一半,沒記憶。”
“沒記憶?”寸頭男盤腿坐在一個高凳上,“什么叫沒記憶?你失憶了?”
尋月見氣氛剛好,就賣慘的點點頭,可瞥了眼眼鏡男,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