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馬兒蹄聲響。
兩人晃悠著走出青禾鎮。
蘇銘挎著裝好木鞘的玄墨劍,橫著小曲,享受著馬背上的微微顛簸。
觀看著不曾被工業污染過的自然風景。
沒有塑料袋垃圾,沒有礦泉水瓶子。
泥瓦屋舍,青蔥原野。
在這偶然而來的風里,蘇銘就已經有些迷醉。
這方世界的含氧量絕對高于前世的世界,呼吸之間自然通透,無比暢快......
葉剛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了,這都要回鳳陽了,怎么還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葉剛嘆了口氣,面露糾結。
“我有件事不知道該說不說....”
“大老爺們,扭捏啥,說!”
葉剛又嘆了口氣,斷斷續續道:
“是關于...尸傀的事情......”
蘇銘沒有打斷他。
“嗯,我聽著呢。”
葉剛道:“我當時在隊伍后頭,看到了事情經過。”
“最先是一聲尖嘯聲,很刺耳的尖嘯聲....”
陽光印在兩人臉上,蘇銘卻看見葉剛臉上表情不自然,嘴唇有些失色泛白。
顯然有些害怕。
一段回憶,就能勾起他這樣的恐懼?
“那尖嘯聲從一旁的山林中傳來,然后.....飛鳥四散.....
我看到了一團紅色的....紅色的.....”
蘇銘問道:“紅色的什么?”
“紅色的怪東西....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不是人形,也不是野獸那樣....”
“那是什么樣子...”
“像是一灘碎泥血肉,還有手,還有腳.....有兩個人堆起來那么高.....”
蘇銘試著想象了一下這怪物的模樣,奈何葉剛的描述實在有些抽象。
或者說那怪物本就很抽象。
但只有葉剛知道,他經歷了什么......
他緩了緩,接著說道:“它像是一灘水,碰到人了就把人拆得細碎,然后又變成人....然后分散開來.....一團血肉,變成一個人,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這玩意和尸傀有什么關系?”
“別急,聽我說。”
蘇銘皺著眉,他發現葉剛雙眼失神,全然陷入了回憶中。
“不過他也有上限,‘吃了’十多人后,便越發煩躁,將人打飛,其余的那怪物,就凌空攝血,將鏢局里的人抽干.....”
“我也記得那一幕.....”
“尸傀就是人...”
“嗯?”
“尸傀就是被吸干血液的人,就是鏢局的兄弟,活生生的人!”
葉剛激動道:“血液離開那些寄生體后,便接著找下一個目標,若是那血怪在一個人身上,存在的時間夠久,那人就會出現變化。”
蘇銘喃喃道:“腹部生肋骨,如同鐵甲,面皮溶解,形如惡鬼,足器如矛,分金裂石,爪如鐵鉤....”
這仿佛被血液寄生后,就出現一種“兵器”化的轉變。
人的身體越強,這血怪就越喜歡,存在越久。
異變就越是強大!
“我們那晚遇到的第二個尸傀,就是吳鏢頭!”
蘇銘聽聞吳鏢頭三個字,腦海里被喚醒了一些記憶。
一個頭發花白,精神抖擻的中年男子站在鏢局演武堂壩子里,抬手鷹爪啄向厚實的木板。
木板如同紙糊般被輕易穿透。
“這就是后天后期的高手嗎?當真是恐怖如斯!”蘇銘那時候不禁感嘆。
回到現在,蘇銘只是搖了搖頭,那些記憶和自己的本來記憶不斷融合,略微有些失真。
“鳳陽縣的一些老者,對于尸傀還是有所了解,具體是說之前鬧饑荒,就有幾個地界,出了這怪物,只是根據描述,并沒我們遇到的尸傀那么...那么標準。”
“有的尸傀就骨骼外翻,覆蓋全身,如同骨甲,有的就腿如長矛....”
“這尸傀...都如此規整....還有那血怪來的之巧...正好在泥巴宕出現,我們是兩面環山,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