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君使者見騙回了庾獻,眉開眼笑的說道,“這就走這就走!”
臨近入城,就見白書畫又從后面追了上來。
魯君使者皺了皺眉頭。
庾獻卻笑道,“到底是我師兄,不好太薄情了。”
說著,讓孟勝停車,接了白書畫。
魯君使者倒也不是很在意,只做未見一般。
等進了城,就見孟勝架著馬車,往西邊的道路行去。
魯君使者趕緊阻攔,“吳卿,主公還在等著呢,你這是往哪里去?”
庾獻聞言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既然是依照師門命令出征,回來自然要先稟報師門。”
那魯君使者臉色難看,“不必了吧。”
庾獻一邊讓孟勝加速,一邊笑道,“要的。”
那魯君使者聞言臉上有些怒意,旋即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說不必了。”
庾獻輕輕的一拍孟勝的肩膀,止住戰車,接著一雙鋒利的眸子看了過去,“哦?”
庾獻掃了那使者一眼,接著斷然說道,“白書畫!”
白書畫聽了庾獻大叫,立刻從袖中取出一柄號角,用力的吹了起來。
蒼涼悠揚的號角聲一響,就聽到附近的街市亂成一片,不知道多少人向這邊奔了過來。
那魯君的使者倉皇四顧。
就見之前解散的四境士兵,竟然在一聲號角之下重新集結了起來!
那使者驚慌的說道,“怎么可能?!他們、他們不是被你脅迫去當兵的嗎?”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士兵別說被放回家之后了,就算是有嚴刑峻法控制著,也都恨不得去當個逃兵!
此時,竟然只是一通號角,就把之前解散掉的士兵,重新召喚了回來!
庾獻看著那魯君使者淡淡道,“如何?現在我是否去的成了?”
那魯君使者聽了,微帶怒色的刻薄說道,“我說不必,就不必了!”
“吳卿,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我早就接到城中的密報,曾申曾大人早就帶著許多飽學巨儒,以一部《論語》封鎖了墨門。如今墨子先生,正在一字一句批駁此書,到如今已經被困了三日了!至于其他的墨門弟子,哼,也早就自身難保了!”
“什么?!”庾獻色變。
孟勝根本不用他催促,就急急的催動馬車趕往墨門的駐地。
離的還遠,就見到有密密麻麻的竹簡漂浮在半空中,圍繞著墨門的駐地緩緩旋轉。
里面時不時就發出一道赤色的光芒打在那竹簡上。
那竹簡隨即現出金色,與那赤色光芒爭逐。
漫長的一番拉鋸之后,就見那赤色盡數驅逐了金色,這道漂浮的竹簡隨即向地上落去。
庾獻心中疑惑不已。
等到馬車到了跟前,就見曾申正面帶喜色的看著天空中的斗法。
這斗法已經持續了許久,一部論語中的大半都被批駁的一無是處,落在地上。
庾獻遠遠的就聽到那些帶劍封門的儒生們議論紛紛。
“這墨翟本領極大,沒想到竟然會被一部書,攔在里面。”
“你知道什么?墨翟本身就是我儒家弟子,后面叛門,這才成立了墨家。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對孔圣人多少還是有幾分敬意的!這論語雖非圣人親著,但記述的,都是孔圣傳下的道理。”
也有人反駁道,“怎會如此?那墨門素來瞧不起咱們儒家,如今儒家這么多名宿,親自攜帶論語上門砸場子,這正是墨門在天下人面前證實自己的機會。能夠證實自己踐行的大道,這是何等良機?”
“那墨翟著實了得啊,想不到三日三夜,就將論語的大半駁斥的光芒喪盡,淪為沉渣。這對咱們儒家,是個巨大的打擊啊。”
“不過墨翟的速度越來越慢了,這都兩個時辰了,才削落了一句。”
興許是聽到了底下人的議論,曾申哈哈笑道,“亂說什么。咱們儒者向來被稱作腐儒,沒有治國的才能。但是如今有墨門這個磨刀石,卻讓咱們找到了論語中的真諦。那些連墨子都無法質疑的道理,才是咱們儒家的瑰寶。別看這論語被批駁的只剩半部,將來必然會有用這半部論語治理天下的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