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額頭紅紅的,表現得很積極。
葫蘆中的元氣聚集,很快將地上的庾獻包裹。
“你的肉身會被大幅度強化,仍舊有負重奔走的能力,只是耐力不可能無窮無盡了。”
庾獻聽了,當即不干了,“那我不就吃虧了嗎?”
吳起聽了此話,精神一振,“所以你趕緊去做別的考驗吧,你能通過的關數越多,肉身被強化的時間越久。”
庾獻愕然,“怎么還有別的考驗?不是說你讓我通關了嗎?”
接著庾獻躍躍欲試,目光閃閃發亮,“是不是去楚國?”
吳起慌忙說道,“不是,不是。”
接著喟然一嘆,“當年我死的時候,滿腔的不甘和執念。所以一道魂魄入了這白銀葫蘆之中,年深日久,編織出這許多夢幻。原本我想著給自己求一個解脫,誰料后來人最后都走上了和我相同的路。我心中的執念越來越深,疑惑越來越重,直到遇到了你。”
吳起說到庾獻,似乎有些不想再提,接著說道,“這白銀葫蘆在我死后,在許多人手中輾轉。最終被趙國的李牧拿到手,他從中學到了許多兵法,后來又憑借著高深的修為,將葫蘆重煉了一遍。增加了名、福、祿三重考驗。從此稱為功名葫蘆。”
庾獻有些懂了,他看看撲在草原上的自己,再看看半空中如同海市蜃樓一般不斷變幻的世界,“也就是說,后面還有三重考驗,分別對應名、福、祿。”
吳起說道,“不錯。這法寶一直在李牧后人手中。你可能也感覺到了,這個洞天還有另外一人存在。”
庾獻翻個白眼,我感覺到個屁啊。
接著庾獻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咫尺山河圖中,那個笑問小郎君何所從來的女子。
庾獻脫口而出,“莫非是她?”
吳起有些尷尬的點頭,“原本她就在咫尺山河圖中,好像和那位圣人還有些瓜葛……”
庾獻的目光充滿了驚嘆,“你切了圣人的肺,還敢把她裝進來,她現在什么段位?”
吳起長嘆了口氣,“別問那么多了。那女子雖然不學無術,法力本領也不高明,不過素來古怪刁鉆。李牧當初就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才拜托她幫著設下另外三重幻境。那三重幻境隨時都在變幻,我也不知道你會遭遇什么。”
庾獻聽了皺起了眉頭。
吳起幽魂是一道執念,自然會執著于自己那蹉跎的一生。
可是那個女子能得到“古怪刁鉆”的評價,估計會不按規矩亂來啊。
庾獻還要再打聽幾句,就見吳起站起身來說道,“告訴你這么多,也算對得起你幫我堪破心障的恩情了。你趕緊走吧。”
說完之后,不由分說,將庾獻向前一推。
庾獻大吃一驚,卻感覺到身體像是鴻毛一樣輕飄,被吳起推著,直接進入了半空漂浮著的海市蜃樓之中。
吳起額頭紅腫的默默在原地看了半晌。
……庾獻這小子雖然可恨,到底讓自己看到了不同的一條路。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煎熬了自己這么久,總算有了解脫。
吳起心中釋然,原本凝實的身體慢慢虛幻。
就這樣了吧。
轉眼間,那魂體如絲,如縷,如朝霧,如輕煙。
誰料,眼看這絲折磨了吳起幾百年的執念,要消失在這天地之間的時候,忽然又強行凝聚起來。
吳起咬牙切齒,仰天長嘯!
不行!
不收拾這小子,我實在是念頭不通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