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庾獻應了一聲,接著問道,“這么說遷都的事情,已經早就流傳開了?”
田景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是啊,別看這幫家伙義正言辭,其實他們的過半家產,早就已經往西邊送去了。如今一個個慷慨激昂,還不是要做好人。”
“原來如此。”庾獻點點頭。
田景告罪了一聲,“道長現在這里等著,我進去瞧瞧什么情況。若是相國有招,道長在那些朝官們面前可莫要退縮。”
庾獻笑道,“放心好了。貧道這么多年的修行養氣,難道還會怕一群蠅營狗茍之輩嗎?”
庾獻閉目在殿外等著,心中則有些打鼓。
就在這時,陸續又有人來殿外等候傳召。
庾獻抬眼看了看,都是些文官模樣。
庾獻本來沒打算理會,誰料一個三十來歲相貌溫文儒雅的文官見庾獻一身道袍等在這里,主動開口詢問道,“莫非閣下便是昨日擋下五色神光的庾獻庾道長。”
庾獻也不意外,這洛陽宮里要是能保住什么秘密,那才叫怪呢。
庾獻拱手說道,“正是,不知道閣下是哪個?”
那文官溫和一笑,“不才荀攸,字公達。如今在朝中暫任黃門侍郎。”
庾獻“哦”了一聲,初時還未在意,等到想清楚眼前這位的身份,頓時悚然而驚,“你是荀攸?”
荀攸那可是曹操的謀主啊,真正的王霸之佐!
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到。
荀攸沒想到庾獻的反應這么大,他皺了皺眉頭,“怎么?道長聽過我的名字?”
庾獻默不作聲了。
人雖然沉默著,腦海中卻在激烈的斗爭著!
眼前的這貨,絕對是這個時代一等一的人才,若是錯過豈不可惜?
不過荀攸這樣的人精,也不是好忽悠的啊。
荀攸見庾獻不說話了,倒是主動聊了起來,“這次道長過來,想必也是為了遷都的事情吧。我聽說,昨日道長勸說相國西去,是為了幾句似是而非的東西。我看道長風姿不凡,我想以道長的睿智,應該不至于這般淺薄吧。”
庾獻這時,也想起了荀攸的一些事情。
荀攸這家伙是忠于漢室的一派,平日里不顯山不漏水,但是這個人主意卻很正。
袁紹起兵之后,洛陽城中的士族子弟紛紛叫好,摩拳擦掌。
荀攸卻對越騎校尉伍孚說道,“董卓雖然有強兵無數,但也不能把兵馬全都隨身帶著。說到底,只要機會合適,這兵多將廣的董卓,也只是一個匹夫罷了。到時候要收拾他,只需要一把匕首。袁紹這樣興師動眾,恐怕所圖不小。”
伍孚素來對荀攸信任,再加上他的族兄伍瓊是董卓的心腹,于是在荀攸的鼓動之下,暗中決定刺殺董卓。
結果刺殺事敗,伍孚固然身死,荀攸也被抓到大獄之中。
既然知道了荀攸是漢室的死忠,這第一印象就好爭取了。
行吧,我就接著忽悠。
庾獻深深的看著荀攸,認真說道,“不如此,恐怕關外的聯軍就要作鳥獸散了。這個道理,你不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