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庫房,到處飄蕩著墨香。
張遼看不清庾獻留下的墨痕,也聞不到那些墨跡的味道。
他焦躁起來,趕緊出來喝令士兵,將這里四下圍困。
誰料張遼的命令剛下了沒多久,東觀北邊的方向就有士兵急速回報,“回稟校尉,那賊人突然沖出,擊殺了許多兄弟,隨后打潰防御,繼續北逃了。”
張遼聽了不驚反喜,他哈哈大笑道,“好!就怕你不走!”
說著,驅策著烏煙駒繞開東觀,向北追趕而去。
庾獻逃竄了約莫一盞茶的時候,立刻調轉方向向東!
從東觀向東,就是皇宮的城墻!
逃出這里,就能有一線生機。
庾獻拼命的加快腳步,終于,眼前出現了城墻的所在。
正當庾獻狂喜著想要攀爬而上的時候,一溜黑煙忽然出現在近前。
張遼哈哈大笑道,“該死的家伙,竟然以為這樣的雕蟲小技就能瞞過我嗎?”
庾獻聞言,毫不猶豫的收掉了吞煙吐霧的兵法,隨后重重的一拳砸在那城墻之上!
“嗯?”
張遼還未反應過來,那城墻上忽然浮現出無數的赤蛇虛影。
那些赤蛇在城墻上翻滾糾纏著,最后一條條的化虛為實,從城墻上像是亂線團一樣掉落下來。
那些赤蛇一落地就鎖定了目標。
離他們最近的庾獻,以及緊隨其后的張遼。
張遼臉色微變,目中顯出怒意,“該死!竟然想把我連累進來!”
這宮城的禁制,就連張遼想要脫身都要花費一番時間。
何況這禁制的動力源泉乃是渾天儀,那些赤蛇殺起來根本就源源不絕。
張遼正在懊悔,沒能早早將刺客抓住逼問兵法。
忽然就見前面那個刺客回頭戲謔的一笑,接著從口中吐出薄薄的霧氣遮蔽了自己的身體。
那霧氣極薄,若非剛剛出現就被張遼察覺,他恐怕還以為是正常自然現象。
然而隨著那霧氣的籠罩,那些原本兇殘的竄過去的赤蛇,竟然像是毫無察覺一樣,將庾獻放了過去。
所有的赤蛇立刻擁有了唯一的目標。
——張遼!
張遼一臉震驚的看著離去的庾獻,半晌才從口中吐出四個字,“吞、煙、吐、霧!”
他看了眼那密密麻麻的赤蛇,緊咬了下鋼牙,卻不得不驅趕著烏煙駒退避三舍。
這時,張遼麾下的并州狼騎也已經趕到。
張遼正要吩咐那些士兵去尋來張溫,就聽遠遠的有人大呼,“張校尉趕緊聚兵,不必擔心這里的禁制,稍等老夫自會去解開。”
張遼仔細一瞧,竟然是太史令。
張遼看著那些仍舊蠢蠢欲動的赤蛇,大聲喝問道,“衛尉不在,你如何能夠控制這里的禁制?”
太史令聞言,匆忙答道,“勿憂!老夫就去關閉渾天儀,到時候赤蛇沒了星力,很快就會萎縮消散。”
太史令匆匆而走,過了約莫半刻鐘時間,那些不停攻擊張遼的赤蛇忽然一個個萎靡不振起來,隨后不久,就消失不見。
張遼心中大定,高喝了一聲,“太史令做的好,本校尉必會去相國面前為你請功!”
說完之后,張遼打馬,徑直急速而前。
太史令遠遠看見,慌忙勸阻,“張校尉,前面乃是城墻!”
話音未落,那烏煙駒一閃,已經消失在宮墻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