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奔跑了沒多久。
忽然察覺到那白銀葫蘆在竅穴中不停的搖晃。
庾獻連忙將那白銀葫蘆吐出。
就見一道毫光閃過,太史令王立狼狽的摔倒在庾獻面前。
王立一臉的驚恐,大聲的說道,“國師、你!”
庾獻懶得和他啰嗦,再次把白銀葫蘆向他對準,“進去吧你。”
如今斑斕已經不再維系那近乎奇跡的幻夢,白銀葫蘆的內外時差變化很小。不過儲存活人的話,總歸還是有極限的。
庾獻這會兒顧不得理會了。
只得重新把他塞入葫蘆中。
他抓住王立的原因,除了要掩飾祭天的真相,還打算從他身上把《靈憲書》和《靈憲圖》敲出來。
得了這兩樣東西,庾獻就能再打那個渾天儀的主意。
這是庾獻原本的計劃……
只可惜現在事情鬧得太大,終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了。
不過就算落入這樣麻煩的境地,庾獻還忍不住貪婪的想著,若是等到董卓火燒洛陽逃竄的時候,沒準還能去皇宮撿個漏。
庾獻又穿過兩條街,董卓的相府終于出現在面前。
庾獻看了那正門一眼,隨后毅然的向西北方奔去。
那邊有個角門,角門那兒有幾個小廝,平日里最喜歡引誘一些紈绔少年進來賭錢……
庾獻知道所有董白大逃亡的路徑。
而這些路徑,同樣也可以混入相府。
庾獻不打算和人打照面,他到了角門附近靜靜的聽了一會兒,里面吆喝賭賽的聲音不絕,門內倒是沒有值守。
庾獻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刀,輕輕的撥動角門上的門插。
等到門內的門插微微一翹,庾獻知道差不多了,隨即將門輕輕一推,露出一個縫來。
門內的仆役小廝們只顧賭錢,哪有人會注意這邊?
庾獻輕手輕腳的閃進門去,隨后將院門閉緊。
也就在庾獻潛入相府的時候,他虎符中的殺伐之力轟然消散。
僅剩的那些殺伐之力一耗盡,庾獻身上吞煙吐霧的兵法立刻消散。
許多正在拼命掐算的術士,俱都臉上一喜。
李儒臉上的神色變化最為精彩。
一旁的董卓連忙問道,“掐算清楚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儒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對董卓說道,“恩相,推算之法雖然源自周文王,《易經》也是我儒家經典,不過說到這掐算的法門,還是以修道的賈文和最為擅長。再加上,他手中有陰陽銅錢這件異寶在,有此人來掐算此事,勝過小婿數輩。”
董卓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宮中這樁大變,意義豈是尋常。
他哪有心思再等下去?
當即粗魯的說道,“我自會讓人去招賈文和,不過賢婿你剛才的神色,也不像是全無所得,不妨說來聽聽。”
李儒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激動說道,“我推算此事的前因后果雖然沒有什么結論,但是卻意外的另有所得。”
“哦?”董卓喝問道,“還不快說。”
李儒見周圍不少大臣也在側耳聽著這邊,他當即附在董卓耳邊,悄悄說出一句話來。
董卓聽了之后臉上頓時現出狂喜之色,他一把抓住李儒的肩膀問道,“當真?!”
李儒也是有些激動之色,“事情來的太容易,我反倒不大敢相信了。虎賁中郎將李肅向來有聞風望氣之能,是城中少有的望氣士。何不讓他來看看。”
董卓當即大喝道,“來人啊!快去把李肅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