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祭拜上天,更改國運的事情,早就在洛陽傳的沸沸揚揚。
雖說在官面上,庾獻是心懷叵測的亂臣賊子,但是對于百姓市井來說,私底下都覺得此道人神秘莫測,本領非凡。
蔡琰深在閨中,對國家大事沒什么立場,但是對這妖道還是難免有幾分好奇。
庾獻繼續說道,“我從太史令王立那里聽說,蔡姑娘學問極深,又對天文歷法,古籍史書都有涉獵。如今庾某遇的難處,乃是關于洛邑鬼城的事情。”
“洛邑鬼城?”蔡文姬驚訝。
旋即她想起了,前幾天董白神神秘秘拿給自己看的那副圖畫。
世上哪有那么湊巧的事情。
莫非這妖道和那董白還有什么牽扯?
或許是有董白這貴女牽連在里面,蔡琰微微安心,她想了一會兒,試探著開口說道,“關于洛邑的事情,我也只從古籍上看到只言片語。能說的我已經給董家妹妹都說了,至于其他的,恐怕小女子也無能為力。”
庾獻笑道,“也不單是洛邑的事情,還有別的事情要蔡姑娘相助。”
蔡琰一試,心道果然。
這妖道聽到董白的事情,絲毫沒有反應,必然是從董白那里得來的消息。
既然是向人求教,庾獻索性把之前的事情如實相告,“前幾日庾某恰巧在城外遇到雷雨夜,于是去那里探訪了一番……”
等到庾獻把那里的詭異奇特說完,里面的蔡文姬已經聽的目瞪口呆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接著又覺得有些無法理解,“你是說那里并非是什么鬼城,而是過去一段投影?”
庾獻說道,“不錯。”
接著又把自己和王立的推測說了一遍。
蔡文姬越發覺得離奇,“那些過往的投影,竟然會對你有所反應?怎會如此?你、你這次找我來,就是想要將那里的場景推動下去?”
庾獻坦言道,“不錯。庾某是不學無術之人,這件事只能仰仗姑娘了。何況能目睹千年前洛邑的風采,揭開那里的秘密,想必蔡姑娘也會有些興趣吧。”
蔡文姬原本就酷愛學問,不是凡俗女子,聽說此事,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
可是蔡琰也不敢輕易相信外面那人,她想了一會兒,問道,“若是我不肯去,又會如何?”
庾獻輕嘆一聲,“抱歉,洛邑的秘密,我勢在必得!”
若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庾獻就難以逃脫五色神牛的追殺,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庾獻隨時可能會沒命。
蔡琰額頭微微有些細汗,她已經明白了外面之人的決絕。
對于這樣一個在洛陽攪風攪雨的妖道,蔡琰難免有些懼意。
“好吧,我愿意幫你。你打算什么時候再去。”
說著,蔡琰大著膽子將窗子撐開,偷眼向窗外那人望去。
等看清那少年妖道,蔡琰不由眼前一亮。
那少年眉目俊秀,灑然不羈,頗有出塵之意。
庾獻并未使用一母之力,蔡文姬自然沒有把他和那個在長街上出言輕薄的昂藏大漢聯系在一起。
不然,此時不知該作何感想。
庾獻將手一抬,一陣大風刮過,天空中立刻烏沉沉的風卷云涌,遮蔽了月光。
庾獻向蔡琰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天色正好,何不就此遠行。”
看著那少年郎舉手之間風云色動,蔡琰不由暗暗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