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甄官署中取走傳國玉璽,如今又把渾天儀和一斗扔回了枯井里,一飲一啄,莫非自有定數?
庾獻想到這里,有了一些冥冥中的感悟。
看來這混天儀的機緣不在自己這里。
管亥填埋好了之后,興奮的出來表功,“師弟,我已經收拾好了。”
“嗯。”庾獻應了一聲。
管亥奇怪的看著庾獻,“師弟,怎么看你的精神不是太好?”
庾獻嘆息了一聲,“這東西咱們不要了。”
管亥越發奇怪。
“為什么啊?你當初為了這件東西不是籌劃了許久嗎?”
庾獻也覺得很是可惜。
只是貪婪也分時候。
一旦嗅到危險的意味,就應該斷然割舍。
庾獻直接轉身,再不回頭多看一眼。
管亥抓了抓頭,一臉納悶的跟了上來。
王立不知道這么些事情,他湊上來追問道,“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庾獻尚未回答,就見一匹渾身浴血的大白狼倉皇的從平朔殿的方向逃開。
庾獻大吃一驚。
他和管亥對望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南匈奴的兵馬怎么會敗的那么快?
管亥還記得和大白狼的仇,他看著那大白狼倉皇的遠處掠過,忍不住鼓動庾獻,“要不要去把仇報了?”
庾獻目光一閃。
“不行,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這南宮中的守衛是由衛尉種拂負責。你看看南宮中的這些守軍,他們不但沒有幫助董卓,還配合著掩藏那些南匈奴騎兵。可見這種拂也參與進了這件大事!”
“種拂是荀攸所推薦的,種拂若動,荀攸必動!以荀攸的本事,不該辦的這么虎頭蛇尾。今晚的這場大亂,才剛剛開始呢。咱們還是別摻和進這里的好。”
管亥悻悻的說道,“那就先留他一條小命吧!”
庾獻這會兒也捋清了自己的思路,“咱們往西去!西邊或許能有條活路。”
王立聽了心驚,“西邊?你不是說過那里有個恐怖的存在嗎?”
庾獻斷然道,“不錯。那野雞道人困在西苑的雞鳴堂,真要不行咱們就從雞鳴堂找條活路。”
王立聽了腿肚子有點哆嗦。
這哪是要找條活路啊,根本就是要魚死網破的節奏。
庾獻正嫌王立礙事。
索性直接用葫蘆將他裝了。
管亥咧嘴一笑,“想不到我還有大鬧皇宮的一天。”
說著再次化為原形,馱著庾獻飛速向西奔去。
此時南宮如此混亂,兩人也顧不上什么隱藏行跡了。
就在兩人逃過一處宮殿時,一個臉色蒼白的人死死的盯上了他們。
他的目光看了看向東門方向逃竄的大白狼,又看了看四處亂竄的南匈奴騎兵。
終于拿定了主意。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他那蒼白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妖異的嫣紅。
“罷了。以當今的局面,成全我的野心也難。倒不如從這兩個家伙身上弄出三卷天書,以后我也不失為下一個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