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重玄子師叔的弟子?”
庾獻一聽這是和自己平輩的,當即笑道,“道兄,貧道正是重玄子道長的弟子。”
那矮胖道童又呵斥道,“好大的口氣,敢跟鄭祭酒稱兄道弟。”
那道人看了那矮胖道童一眼,淡淡說道,“明月退下。”
那矮胖道童連忙閉口斂容,退后一步。
庾獻有些無語。
這矮胖子叫明月?
白面無須的鄭道人看著庾獻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庾獻連忙如實答了。
那祭酒道人聽了微微皺眉,口中輕念了幾遍,接著回頭對那高瘦道童吩咐道,“清風,去取我的花名冊來。”
那高瘦道童慌忙去取來一卷竹簡。
這竹簡以紫竹制成,紋理甚美。
鄭道人將那竹簡展開仔細看了一遍,接著抬頭對庾獻淡淡說道,“這紫竹簡上有我鶴鳴道宮開派以來,所有弟子的名錄。你的姓名并不在冊。”
庾獻一怔,接著醒悟。
他是在弟子大比時,機緣巧合,得到了拜師治頭大祭酒重玄子的仙緣。
然而還未等大比結束,正式拜師,庾獻就被管亥那傻貨擄走。鶴鳴道宮如何處理的后續的事情,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庾獻已經得了重玄子的許諾,而且他已經將重玄子的道術入門,這不是什么師門規矩能夠輕易破壞的傳承。
庾獻心中仍舊篤定。
還未等庾獻仔細把這里面的事情分說,那鄭道人又淡淡開口問道,“名錄上或許記錄的不是你俗世的名字,你可有什么賜名?”
“賜名?”庾獻懵了。
明月早就在留意庾獻的反應,見狀忍不住驕傲的說道,“賜名都沒有,還敢說是治頭大祭酒的弟子。”
聽了這話,庾獻有點傻眼,該不會是清風、明月這種很小弟的賜名吧。
我堂堂大漢國師……
庾獻連忙解釋道,“我還沒正式拜師,所以沒有賜名。”
“什么?”那道人臉色不好看了。
他用袍袖將那紫竹簡一卷,直接拂袖而去。
庾獻見狀連忙喊道,“這里面有些誤會,道兄可以將我師父請來,到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那清風、明月二人見鄭道人著惱,都對庾獻怒目而視。
清風開口呵斥道,“師叔祖是要臉面的人,自從來了梓潼就閉關清修。就連劉州牧等閑都見不到他一面,我有多大膽子,為你去驚動他?”
庾獻驚了,要是連重玄子都見不到,那自己還怎么快樂的玩耍。
這一瞬間,庾獻仿佛回到了功名葫蘆之中,再次化身吳起,面對投師無門的處境。
——等等。
想到吳起,庾獻瞇起了眼睛。
當初自己無法投奔兵家,后來就是靈機一動找墨家學到的兵法。
而如今這個局面,能讓自己接觸到重玄子的,除了這幫道士,還有那個堪稱禁忌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