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到爺爺去世的消息到回到老家處理喪事,鄭桐僅花了一個禮拜不到時間。開車離開的那一下,父親還在旁邊忐忑小聲的問“不能再多留幾天嗎?”
“有些事急著回去處理。我先走了,你回去吧。”鄭桐調正方向盤準備駛車離開。
工作繁忙,只不過是她逃離與父親,與這個家的理由。
爺爺是維持她與父親之間聯系鈕帶。爺爺離世了,想當于這個鈕帶也就斷了。她知道,父親也知道。過多言語只不過顯得無力而己。
鄭桐開車遠離,腦里不時現起后視鏡父親站在路邊送行的畫面,單簿有點老邁的身形,發里的些許鬂白。
他也老了,不似當年。而她也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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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鄭家村。
天色微暗,煙雨絲冥,潮濕的古徑青石小道,遠處迷霧。
鄭桐呆坐在自家的大門口的石廊上,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
她怎么就回來了呢?這世上千萬,億萬份的機誶,這就讓她碰上了?
唔唔唔...她那剛剛付完全款的小家她的愛車。
“啊啊...賊老天你這不是玩我嗎”鄭桐干嚎著,雖然老爺子過世她有點受打擊,可生死有命,可她從來沒想不開啊。她怎么就回到小時侯。
好不容易奮斗有點成績,這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嗷嗷......
“死丫頭,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坐在大門前干嗎,當老婆子的錢天上掉下來,再病可沒錢拿藥”張婆子一大早剛去豬屋,把自己家的那幾頭大豬喂飽侍侯好。頂著雨簾回來還沒到家門呢,就看到自家那個倒霉催的死丫頭坐在門口吹風,頭上綁著沙布,衣服也穿幾件。
“趕緊的給我回屋去,一天天這的不是這個這樣,要不就是那樣的......”張婆子罵罵咧咧的嘮叨著趕著鄭桐回屋躺。
鄭桐順從著回到房間不敢回聲,因為她知道只要她出一點聲,她奶的念叨就會更加沒完。
“你說你一丫頭跟人吵什么,還敢和人打架,打嬴了也就算了,還打輸了,看人扔石頭砸也不會跑,還傻乎乎迎上去......你那爸媽打了電話叫了也不回來,不回來也就算了,錢也不舍得寄一點,我一天天的侍候你們這一大家的,還......”邊念叨邊數落著走到隔壁的廚房準備今天的中午飯。
鄭桐從她奶的話里,猜測知道她回到了什么時候。1987年,她初三。
她和人打架是因為村里傳的閑話,那天她放學騎車從鎮上回來。就碰到村里經常傳八掛閑話的五嬸六嬸。說她父親出軌了,在市里有一個家,女人還是隔壁村的。母親去市里工廠上班又咱樣,男人要找人,還不是一樣,遲早要離婚。幸好她家男人是呆家里務農的。
她當時就和人吵了起來,言語,撕打間,被剛從家里出來五嬸她兒子鄭勝明看到,一個**歲的小男孩,看到自己媽打架落了下風,撿起地上的大石頭就她身上砸。咚的一下,剛好砸到她腦袋,一臉血,到醫院縫了五六針。
頭上疤痕消不掉,陪了她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