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找俞雪的尸體了,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然后跑到書房里,卻發現那本丹麥詩歌集不見了。
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那么不可思議,但是對俞月來說,她只是覺得有點累了,也許是自己真的病了。
這段時間的經歷,對俞月來說,可能有些是夢,有些是現實,只是不管在夢里還在現實,最終她還是一個人,她莫名的想家了。
重新訂好了火車票,俞月便歸心如箭的踏上了歸鄉的旅程。
俞月的家鄉離C市其實不遠,但是在山區里面,坐火車需要4個小時的車程。雖是回老家,但是俞月心里很清楚,回到家鄉她還是一個人。
望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俞月有些傷感,她想起一句詩歌,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月月人不同。每年她都會回老家,老家的景色依舊秀麗,但是每次的心境卻不一樣。
俞月下了火車,連行李都沒有放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祖屋后面的小山祭拜父母。
俞月的父母是在老家務農的,那年遇著山區地震,俞月正好縣城讀中學,沒受影響,但是二老因此雙雙喪命,永遠離開人世。在她的人生中,很早的時候就失去了至親,她便把一切都寄希望于夏陽。因此她對于建立一個家庭的需求也是比別人要更強烈一些的。
如今日見到父母,她忍不住淚流滿面,也將這些變故都坦誠相告,她覺得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原點。
當俞月祭拜完父母,太陽也西下了,晚霞在遠處的天邊臥著,月亮開始慢慢的爬上了山頭,在她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見了自己小學的校長。
“呀,這不是月妹子嗎?”校長已經不再年輕了,頭發已經花白,任然是笑盈盈,用著鄉音說道:“月妹子啥時候回來的,聽說你現在在大城市工作,算是出息了,哎,你父母一定為你感到驕傲呀!”
這位的校長其實也算是俞月的遠方親戚,十里八鄉都是沾親帶故的,但更是她的恩人。當年她父母去世,是這位校長跑上跑下幫她爭取到安置款,房屋維修款,甚至給她聯系到了一個自助者,一直自助到她上大學。
俞月笑著說道:“俞校長,還不是多虧了,我一輩子都記你的情!”
“哎呀,什么校長不校長嘛,你還是喊我大伯親近一些,再說了這些都是我們做長輩嘛!”俞校長高興的說道,“政府撥的房子維修款到位了,你家的新房子蓋好了嘛,如果有問題就去找你東哥,他現在在鄉里還是能說的上話的,你一個女娃子,又老是在外地,不能讓人給欺負了。”
“修好了,修好了,謝謝大伯!”俞校長的兒子俞東大學畢業回到鄉里當了干部。“多虧了政府的政策好,不然我回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東哥這么能干,大伯真是有福氣!”
“是的,是的,政策好的嘛,晚上有安排沒有?沒有的話到我哪里吃飯嘛!”
俞月知道這只是一句客套話,俞校長的家在村東頭,離她家有點遠。“不了不了,我難得回家一次,家里還要收拾一會兒。”
“好嘛,好嘛,有空到家里來坐坐。”俞校長有些欣慰的看著她,不過他心里還是憋著一句話,沒忍住還是說了出來,“月娃子,你是我們村里走出去的娃子,要是外面過的不好,還不如回來,現在政策好了,家里也不差的,我知道你是當老師的,我們學校還一直缺著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