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月亮突然從那里冒了出來,露出半張臉,俯視著大地。
原本漆黑一團的世界,在月亮的照耀下,呈現一種莫名的慘白。
俞月看著一度發白的臉,像極了一種無命的物體,她覺得嗓子有些難受,正好曾靜遞過來一瓶水。
“我就奇了怪了,搞了半天他們師徒兩人都有求于你,結果還這么對待你!”曾靜輕輕撫了撫俞月的背,“小魚兒,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們就趕緊回鎮里吧!”說完,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哈欠。
俞月點點頭,定了定神,對著一臉尷尬的一度說的:“一度師夫,我最近遇到了很多問題,但是每當我想解決它們的時候,又有更多的問題冒出來。”她將手里的礦泉水一飲而盡,接著說道:“你問我你師父有沒有提起一塵師父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覺得他沒講吧,但是又好像講,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
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突然投射過來兩道刺眼的光線,一輛貨車從前方快速的行駛過來,汽車的行駛中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山里,顯得特別刺耳,然后一瞬間又從他們身邊經過,向古井鎮的方向駛去。
等車子走遠后,俞月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有問題想問你?”看著一度那張與常人無異的臉,她忽然像是產生幻覺一般,發現一度的身體發生了扭曲,微微弓背的他,身體變得像一只牛一樣。
“俞施主,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只要你能幫貧僧……幫白云寺找到一塵師弟,貧僧一定知無不言。”
俞月聽到他的聲音,才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一度師父,看你年齡也不大,為什么會開白云寺出家呢?以前白云寺的主持都只收一個徒弟,為什么五葉主持收了你和一塵?”
聽完俞月的問題,一度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冷靜的說道:“貧僧只知道自己從小便佛緣,所以很早就皈依佛門了,而一塵師弟也是自有他的佛緣。”
俞月心想又是一個說了等于沒說的,她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怎么的,我覺得五葉師父并不擔憂一塵師父的去向,也許就是你們佛門弟子對一切都覺得隨緣吧。”
聽到這里,一度突然把習慣性的弓背伸直了,“貧僧不知道師父跟你說了什么,但是一塵師弟是與貧僧從小一起長大,所以貧僧是真的希望能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轉進了厚厚的云層,看著眼前一度的臉慢慢消失不見,俞月有些心慌了,她很想知道不死草為什么可以讓她昏睡,也想知道五葉主持是不是跟俞非鴻是一類人,或者說一度和一塵也是這樣的人,但是她看了看身邊的曾靜,便把到嘴的話又吐了下去。
“嗯,我若是發現一塵師父的下落一定通知你。”說完俞月便拉著在身旁一臉倦意的曾靜回到了鎮里。
回鎮上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俞月以為曾靜是累了,但是沒想到在客棧門口,曾靜說話了。
“小魚兒,你就陪我在這里一起睡吧,不要回家了,你看天都快亮了。”
不知道怎么的,俞月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困,但是曾靜的手一直緊緊抓住她,她只得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房間,曾靜便倒頭就睡了。
而俞月則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她心里很擔心俞非鴻安危。另外,這次見了五葉師父后,她突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可能會有俞非鴻的同類,但是她卻又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
就這樣胡思亂想以后,俞月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都大亮了。
最后,俞月干脆就起床了,給曾靜留了字條,便上了街。
不是趕集的日子,鎮上的人也不多,俞月順便給俞非鴻買了一套運動服,便直接回了家。
當她回家之后,才發現家里變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