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病還是小病,哪怕病人已經沒了半條命,只需一包藥下去,也能喝退閻羅王
百姓再窮,咬咬牙,三文錢一包的藥還是能買得起的。若是真窮得連三文錢都出不起,章賀也不會為難病患,直接白送了。
毫不夸張地說,章賀是凌州許多百姓,特別是窮苦百姓心目中的再生父母
這樣的人
還真有可能是殘害十三的罪魁禍首
那場瘟疫便是章賀揚名之戰
谷仁喃喃道“那么多醫術高超的醫署醫官都束手無策的瘟疫,偏偏章賀一人就搞定了,難說這場瘟疫不是他弄出來的但是,真有人會這么喪心病狂嗎”
六弟道“這個不好說。”
谷仁一時間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六弟繼續道“其實如今想來”
谷仁“什么”
六弟“那場瘟疫與其說是瘟疫倒不如說是一場蠱惑,因為百姓根本不是生病了,他們是中了蠱醫署醫官全部走錯了方向,用治病的辦法去解蠱,自然不可能奏效再者,大哥,你相信世上有什么病是只盯著窮困低賤的平民百姓嗎”
谷仁眼底泛起了絲絲波瀾。
他越想越覺得此事不是沒可能。
谷仁低聲呵斥自家六弟“慎言怎么什么話都敢說出口此事可不興亂說”
更加不可能承認
一旦承認真有這么一種病,無異于承認平民百姓身體流的血是低賤的,跟那些世家高門出生的人不一樣。即便有平民百姓靠著幾代人奮斗成了寒門庶族,但骨子里流的血怎么改
指望跟高門聯姻改變血統
這話實在是荒唐
六弟很少見到谷仁動怒。
被他這么呵斥,也訕訕住了嘴。
谷仁揉著酸脹的眉心。
“六弟,既然已經知道十三問題出在哪里,便照著這個方向去做,總得試一試才行。至于章賀不是他干的還好,倘若真是他,呵呵便要讓他身敗名裂”
谷仁跟章賀本來就存在利益之爭。
只是先前礙于章賀名聲太好,谷仁也不敢跟他正面相抗,生怕激起民憤、反噬己身。如今有了把柄,反而算是“因禍得福”了。
六弟嘆息一聲。
谷san他精通小兒婦人病癥,但對蠱蟲沒什么研究,如今也只能試一試沈郎主說的法子。
可這么一來,自家欠了人家大人情啊。
谷仁也知這點。
不過,他已經知道怎么還了。
夜黑風高。
一道黑影沒驚動任何人溜回主帳。看著營帳擺設沒人動過,公西仇心下舒了口氣。
他抬手準備脫下鎧甲,再讓人打一盆干凈的水進來洗漱,神色陡然一凌
“誰滾出來”
他低聲沖著陰影呵斥。
下一瞬,原先空無一人的陰影浮現出一道類似人的影子,又從影子變成熟悉的人。
厭惡爬上公西仇的臉“怎么是你”
來人神色陰仄仄的“大晚上的,少將軍不留在帳內,出去作甚私下通敵可是大罪”
公西仇撇嘴。
“通敵你有人證物證”
他真是太討厭這位彘王幕僚了。
說話的聲音就跟毒蛇吞吐蛇信一樣,給人黏膩又陰毒的感覺。關鍵是他還陰魂不散的,莫名其妙現身于此,公西仇生出了殺意。
彘王幕僚道“在下便是人證。”
公西仇一聽露出一抹譏嘲,做了個請的手勢“行煩請人證您親自去一趟,跟我義父說我通敵。車裂、凌遲還是腰斬,我公西仇都等著你若無其他事情,暫不奉陪”
說罷準備脫衣睡覺。
彘王幕僚看著他,眸色深沉。
“公西仇”
“在呢。”
公西仇背對著他整理散亂的軍務文書。
彘王幕僚問“你可知我本家姓什么”
公西仇笑嘻嘻地陰陽怪氣“先生姓甚干我何事阿貓阿狗阿豬阿牛都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