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道“應施以劓刑。”
沈棠笑道“行,那就劓刑。”
底下百姓聞言喧嘩開來,高臺之上的刁管事卻劫后余生般露出一絲絲慶幸笑容。
所謂“劓刑”就是割掉人犯的鼻子。跟丟掉性命相比,失去一個鼻子算不得什么。百姓則是不滿刁某干了這么多惡事還能撿回一條命,僅僅只是割一個鼻子何其不公
當即便有人看不下去準備離開。
但
只聽刁某慘叫一聲,鼻子混合著鮮血落地,被行刑之人往傷口抹了草木灰止血。沈棠看也不看他的鼻子,隨手又拿起一卷,看了兩眼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遞給一側的林風。
“令德,你念。”
刁管事登時傻了眼。
沈棠把玩著腰間配飾,笑得明媚陽光“你以為這一筐的書簡寫著誰呢劓刑,那是你剛才那樁事情要付出的代價。現在要審問的是另一樁。兩碼事情,一碼歸一碼,我這人仁慈得很,臨近年關不宜殺戮太多,數罪并罰暫時免了,我一樁一樁跟你算”
刁管事瞳孔劇烈顫抖。
他看著沈棠手邊那一大筐書簡。
疏忽劇烈掙扎,卻被貍力一腳踢倒在地,雙手擒拿負在背后,掙扎也掙扎不得。
林風念了第二卷。
刁管事這次不肯認帳。
不過沒關系,嚴刑逼供這些不文明的血腥手段她也不屑用,大家是文明人就講文明,文心文士可以讓你口吐真言
待刁某不受控制地認罪,沈棠笑著回頭問顧池“望潮,這又該如何量刑”
“當施以剕刑。”
所謂“剕刑”就是斷足。
沈棠道“那不行吧砍他腳,那么大的傷口他還能撐幾口氣大過年太血腥了。”
顧池“可斬右腳趾減罪。”
沈棠點頭允許了。
于是命人斷下刁管事的右腳趾。
第三卷,重刑,“剕刑”。
第四卷,重刑,“剕刑”。
第五卷,重刑,“剕刑”。
沈棠看著眉頭皺了又皺。
故意嘀咕地臺下百姓都能聽到。
“哎,你爹娘沒給你生出七八條腿,也不知你哪里來的底氣犯這么多夠得上剕刑的罪生而為人,還請善良。做事之前先想想你爹娘給你這副肉軀,夠砍幾次”
按照手中現有的卷宗書簡,哪怕是往輕了量刑,刁管事全身上下十根手指、十根腳趾、眼耳口鼻乘以二都不夠砍。沈棠目的是為威懾,不是為現場傳授人彘教程,直接給了刁管事一個痛快,命人提刀砍下他的頭顱。
腦袋在噴涌鮮血助力滾了幾圈。
鮮血噴濺,沾到了林風鞋襪。
她只是臉色有些慘白,還能穩住。
沈棠讓林風念完剩下的刁某相關卷宗,按照這些內容,莫說他一人,他全家老小都得陪著下葬好幾回。當下的環境,沈棠也沒提什么禍不及家人且不說刁某父母兄弟姊妹妻兒也不干凈,即便他們無辜,也是刁某所獲利益的直接受益者。
倘若無知無覺,倒也能喊冤兩句,但作為實實在在的受益者,他們哪里無辜了
光是被刁某直接害死的人命便有五十八條間接殘害的,數字怕是要翻上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