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跟了這一局。
本以為這一局還會是戲劇性的三點或者十六點,誰知是“大”,而主公這一局押的“小”,康時贏。他從莊家手中收了賠來的錢,扭頭去看表情幾乎要裂開的主公。
小聲勸“要不走吧”
沈棠低頭數了數還剩一半的銅子兒。
氣道“這一局你別下手,我來”
康時略有些心虛地點頭。
“好,依你的。”
沈棠這一局依舊押的“小”。
結果莊家又來了一次十八點。
沈棠的臉色鐵青,不信邪又連著玩了幾局,每一局都是押“小”,一個銅子兒,結果莊家不是“三點”就是“大”。聽著其他賭客的嘰嘰喳喳,她內心的委屈幾乎要溢出。
錢袋空空如也。
康時輕聲咳嗽,在她耳畔道“該走了,回去得晚了,其他人問起來不好應對。”
特別是祈善和褚曜這倆一碰上主公相關問題,就喜歡刨根問底的主兒,更不好糊弄。康時可不想被祈善盯上使絆子。
沈棠將自己的錢袋揪成一團。
狠狠深呼吸,壓下那些情緒。
說道“走走走,今日諸事不順。”
內心則嘀咕開來。
自己的運氣真有這么糟糕
竟然連康時賭場卡bug的神技“逢賭必輸”也帶不動她發家致富奔小康不成,還輸了從貍力那邊借來的銅子兒。
沈棠氣得掀開賭攤布簾,頭也不回。
康時看著她的背影邁步追上去。
待離了隱蔽賭攤所在的民居,沈棠先是愁眉鎖眼,緊跟著舒展眉梢,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果決之色。她聲音冷靜地吩咐康時。
“季壽你帶人去將這家賭攤掀了”
康時“”
沈棠又欲蓋彌彰一般跟著打補丁。
“非是我小氣報復,只是季壽跟元良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賭非善業。這些賭客之中,不少都是白日在西南角干活兒的庶民。每日靠著沉重體力活才賺來一兩日的溫飽,有點余錢攢下來,干什么不好,非得輸在這里此等歪風邪氣,斷不可助長一定要狠狠打擊消滅季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她內心又將自己的話來回翻滾琢磨。
嗯
自己說得有理有據。
她這么干都是為了挽救這些被賭博蠱惑的賭客啊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才不是因為被自己的臭手氣打擊到。
“嗯,主公此言有理。”
康時又重復地點頭。
“非常有理”
街上雖不如賭攤那么溫,但涌入鼻尖的空氣是清新的,涼意讓沈棠發脹的腦子降溫不少。她皺眉看著空蕩蕩的錢囊。
發愁怎么還貍力。
倒不是說沒錢,只要她開口,還是能從治所支點零用錢的,但沈棠心里不爽,不是自己用雙手掙到的錢,她總覺得那不是自己的。浮姑城重建哪兒哪兒都要錢,便是十幾個銅子兒,她都摳摳搜搜舍不得挪用。
至于蓋條子還貍力
這就更不行了。
庶民以為條子有價值。
但這玩意兒究竟有多少價值,她清楚。
“哎,季壽啊。”
“怎得了,主公”
“我想找點副業。”
例如,撿起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