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時“”
這個“表弟”徹底不能要了。
怎么能這么損自家阿兄
孰料,祈善一點兒沒有得罪人的自覺,笑著反問道“阿兄,善此話有錯”
康時這廝確確實實烏鴉嘴啊。
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康時“”
祈善刻意提高音量“還是說,阿兄覺得三品上下比二品上中可能更大”
康時立馬就感覺有一雙不善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用看過去都知道這位仁兄是誰褚無晦是真心實意將林風、屠榮兩個當做自己的親生子女看待。
還有啥比否認人家娃娃優秀,更能刺激一個懷揣“望女成鳳”希望的老父親
康時敢保證,自己敢這么應下來,褚無晦不知哪天就要給自己穿小鞋。
顧池道“倒也不會,人又不是祈元良。”
康時“”
祈善聽聞只是瞇了瞇眼。
視線在自家阿兄身上停留了數息。
康時“”
呵,祈不善這眼神跟褚曜一樣不善。
作為矛盾的漩渦眼,林風未曾受影響。
她心潮澎湃,好似有頭小鹿在上躥下跳地鬧,唯有耐心安撫才能安靜。暗中深呼吸,調節不太受控制的雙手。將早已咀嚼得滾瓜爛熟的要訣默念一遍又一遍。
終于,她不甚熟練地從丹府抽調文氣,讓文氣順著腹部經脈流淌至手臂。
最后匯聚在掌心。
初時只是絲絲縷縷的淺粉色。
隨著時間推移,林風越發得心應手,文氣顏色逐漸加深,最后定格在比粉紅略鮮潤的桃紅色。文氣凝聚的氣團由豌豆大小擴展至嬰兒拳頭大小,懸浮掌心一寸處。
這個過程便耗損林風不少心力。
將文氣提煉凝實的難度更大。
褚曜眸色溫柔,隱約帶著幾分欣慰“第一次能做到這種程度,很不錯。”
一回生,兩回熟。
令德年幼,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
林風不滿足于此,兩頰鼓了鼓。
她現在迫切渴望回應郎君,告訴郎君自己并不弱小,男性文心文士能做到的事情,她同樣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更妥帖。咬咬牙,嘗試將文氣團壓縮。
只是這團文氣不太聽話。
她費了不少功夫才讓它們順從她的心意,直至氣團化為粘稠膠狀的桃紅色,化為一枚小巧的文心花押。每人的文心花押都獨一無二,印紐造型各異。
這枚的印紐竟是一束麥穗。
淺粉色印紱從麥穗底部孔洞穿過。
印紱中段還編了個如意結。
“郎君,您看”
沈棠接過那枚剔透瑩潤的文心花押。
側面刻有篆書“二品上中”四個字,底部則刻著同樣的字跡“林氏令德”。
沈棠略微詫異,笑著將文心花押遞給面上淡定,但眼神不住瞟過來的褚曜。
“名師出高徒。”
褚曜聽出這話背后的暗示。
一瞧,果然看到熟悉的品階。
向來冷靜自持的褚曜也按捺不住激動,一連說了三個好,但激動歸激動,理智沒有離家出走,他不忘吩咐林風采買各式祭品,告慰血親在天之靈,林風重重點頭。
其他幾個也湊上來看熱鬧。
二品上中文心可不多見。
不然當年褚國一個彈丸小國一連開出三個,也不會這般惹眼、招人嫉妒了。
祈善問“令德要幾品的”
林風不解地看著他“什么幾品的”
祈善道“二品上中文心過于惹眼了,還未成長到有自保之力前,低調一些。”
她老師褚無晦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這世上有本事“偷梁換柱”的文心文士是不多,但保不齊會撞上。在某些高傲之人眼中,區區一孤女也配這么高的品階下毒手來強取豪奪,不是沒有可能哦。
褚無晦當年第一枚二品上中的文心,不就是這么被替換成七品下上
關鍵是這枚七品下上的還被廢了。
真真是慘到家了。
沈棠道“那就九品下下。”
祈善還是要征求林風的意見。
畢竟,是人都有暗搓搓顯擺的需求。
富貴不歸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同理可得,文心品級太低了,誰知道她天賦傲人、潛力無窮不是誰都跟自家主公那般對“九品下下”情有獨鐘,一點不臉紅。
林風柔柔地道“嗯,學生聽郎君的,九品下下也很好,麻煩主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