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鄭喬似乎不這么想。
他見密探首領似欲言又止,嗤笑著將奏報輕輕擲在書案上,淡聲道“有什么問題便問吧莫非是擔心孤也會殺了你”
“臣下確有一事不解明明,宴大人對主上忠心耿耿”密探首領越說,腦袋垂得更低,生怕鄭喬一個暴怒就要砍了他的頭顱,所幸這事兒并未發生。
他還聽到鄭喬嗤笑。
“效忠”
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詞兒。
他又道“你說宴興寧他效忠孤”
密探首領不解“難道不是”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眾臣,大家伙兒都認定宴安對鄭喬忠心耿耿,即便知道這位師弟已經爛得無藥可救,也不曾放棄他。一次次替鄭喬收拾爛攤子,奈何鄭喬掀攤子的效率比他修攤子快得多,而且隔三差五不聽勸,這才導致局勢越來越不妙。
這世上怕只有鄭喬看不到這點吧。
鄭喬搖搖頭,笑意譏諷地道“你們啊,還是不了解孤這位師兄”
密探首領不再言語。
只是在內心暗想一人可能看錯,但這千萬雙眼睛豈會看錯宴安的忠心還需要懷疑那位纏綿病榻的時候,若聽到自家師弟這話,會不會心寒
轉念一想。
鄭喬干出讓宴興寧心寒的事情還少此前處于多疑和威脅,竟讓宴安妻女到行宮做客一日,名義上做客,實際上是人質。若非是宴安愚忠到一定境界,早反了。
鄭喬抬手揮退密探首領,將那封奏報放燭火下焚燒。末了,他又抽出腰間佩劍仔細擦拭,看著燭光下反射泠泠白光的劍身,冷笑著將佩劍推回劍鞘。
“忠心”對著燭火喃喃,“可這世上只有想要孤性命的亂臣賊子”
“師兄,你可別讓孤失望。”
沒兩日,鄭喬以朝中事務繁忙將宴安急召回來,后者也恰好病體痊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經過沈棠等人不懈努力,魯下郡終于穩定下來。沈棠見時機差不多,準備回去。她畢竟是河尹郡守,天海三家派人來接班,魯郡守頭七也早過了,她繼續拖著不好。
于是,她留下康時以及一千兵馬。
拉著剩下的人回去。
嘿嘿嘿,再過一兩月又是正月。
沈棠準備這次辦個規模更大的第二屆浮姑城新年運動會,邀請三家也派些“選手”過來,彼此競爭。嗯,真正原因還是為了吸引這些地方的冤大頭來自家地界消費。
:3」
回去路上,她磨磨蹭蹭。
將路程拖到了原先的一倍。
顧池等人盼得望眼欲穿。
“主公緣何這么遲回來”
沈棠小小聲地說出打算“這不是為了多拖延幾天,白嫖三家給咱們干活嘛,我一回來,他們肯定就要提出辭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