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樂被他爹提到一邊。
翟歡仍是不發一語。
他爹看他這模樣就來氣。
出去游歷一趟,血性給游沒了。
“翟悅文,你究竟想做什么”
翟樂瞧見翟歡喪服衣袖位置泅出血跡,仗著自己受寵愛,抱著他伯父往后帶。
拉開這對父子,口中忙道“伯父,再打阿兄要出事的阿兄受傷了”
受傷
翟氏家主將翟歡袖子往上一捋,鮮血將白布打濕,淌出蜿蜒小蛇。
“何時受的傷”
翟歡看著傷口,目光悲戚。
翟樂這才想起來,阿兄手臂的傷口位置跟堂嫂遺體上的一模一樣。
“阿父。”翟歡將袖子放了下來傷口被傷布包裹,無人知曉那里缺了一塊肉,一塊硬生生用牙齒咬下來的肉他道,“我的文士之道,已經圓滿了”
翟氏家主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
文士之道這玩意兒,覺醒容易但圓滿難,不同人有不同的圓滿方式,毫無參考價值。只知道對文士之道掌控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便會知道如何圓滿它。
翟歡的文士之道是“八日卦”。
每隔八天能起一卦,知曉未來。
而圓滿它,要在痛失至親至愛時心碎欲死,且于對方血肉融為一體。
翟歡是獲得文士之道那天便知道圓滿之法,但他不屑也不想將其圓滿。
至親至愛缺席不正是殘缺
這算哪門子圓滿
而且,這里頭還有一個極其嚴苛的“潛規則”他不能主動為了圓滿文士之道而對至親至愛下殺手,甚至連這種念頭都不能有。因為一旦生出念頭,意味著他對世俗利益的追求超越了至親至愛,感情就不純粹了。
自然,對方就不算至親至愛。
“因為阿靜”
翟歡道“是。”
“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己親手帶大的兒子自己清楚。
翟歡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
“淑姬的依仗是國主和王太后,是他們兩個,給了她為非作歹的底氣。”
他的仇家根本不是淑姬一人。
是申國王室。
“你”
翟歡道“兒子可以。”
在文士之道圓滿那刻,他知道自己離復仇不遠了。初始階段的文士之道只能起卦,預知未來某些事情,而圓滿之后,每隔七日,肆意插手任何一人的過去。
哪怕每次發動損耗的是他的壽元。
“王庭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翟氏養的門客部曲也就幾千人”
搞王庭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