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切質疑轟然崩塌。
“文注呢”吳賢忙問徐解下落。徐解常年在外跑,見不著人是常態。
傳信之人“已經收到消息趕往河尹,說是沈君有事情要與他交接”
吳賢抿了抿唇,一眾僚屬皆是安靜。
連祈善頭號黑粉秦禮也陷入沉默。
他開始相信
沈君憑行動感化了“惡謀”祈善。
“唉吾不如沈弟”
吳賢眼眶微紅地嗟嘆。
盡管有些破壞氣氛,但秦禮還是要問一句“主公打算如何安置趙將軍”
吳賢“”
這真是個難題。
按說,兩年時間,趙奉也不帶一點兒折扣地實現當初諾言襄助沈棠在河尹站穩腳跟,算是還了人家的救命之恩。
但這種關頭,吳賢臉皮再厚也干不出召回趙奉這事兒。人家愿將辛苦經營的河尹拱手相送,而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是“落井下石”四字能道盡的。
以趙奉脾性,也不會答應回來。
吳賢腦仁兒又嗡嗡地疼。
“此事讓大義自己決定吧。”
他選擇將皮球踢了回去,末了又補充“公肅持我手令,調萬石糧草送去河尹,也算是我這兄長為沈弟踐行。望沈弟此去隴舞,真能蛟龍入海、云起龍驤”
“唯。”
沈棠這兩年經營攢下不少家底。
招募兵馬的口號就倆字。
管飽
這倆字在混亂世道,比黃金的吸引力還要致命,不少臨近郡縣游俠青壯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僅半月便招募了五千人
這還是設立門檻的情況下。
若無門檻,萬都有了。
這期間,沈棠還做了件小事。
暗中命人隱藏身份,去比較遠的混亂地區搜羅有根骨的女童、少女。
去歲流民生亂,加之各地收成差,無數庶民被迫背井離鄉,沿路凍死餓死無數。
人命賤如草芥。
不過月余便募了近千人。
這些人,自然是要交給白素。此前白素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組建女子隊伍,但動靜很小,全是偷偷摸摸著來,滿打滿算也才百人。若去隴舞郡,也要提上日程。
沈棠這陣子是忙得腳打后腦勺。
直到徐解抵達河尹才松了口氣。
“文注回來啦。”
一連幾日沒有安眠,沈棠面上瞧不出多少血色,唇色與面色一般蒼白,眼底泛著淡淡青黑,徐解也難得沒有對她的自來熟吐槽,只是點頭應答“嗯,回來了。”
“一路可辛苦”
徐解道“談不上辛苦,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