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子博弈,他眼睛疼。
所謂“沙盤戰場”是一種文心武膽才能玩的“博弈游戲”集合博弈雙方之力,構筑一個相對穩定,由文氣武氣營造的“異空間”,雙方在這里各領一軍、各守一城。
幻化兵馬對弈,場面宏大刺激。
只是一文一武無法同存。
相當于倆服務器,數據不互通。
簡單來說就是渠道不同。
他想玩“沙盤戰場”都是找屬官玩,主簿想玩只能找其他文心文士玩兒。
主簿看了一眼日頭。
道“那伙人晾了能有兩個時辰”
主將道“差不多。”
主簿“該去看看了。”
主將不想瞧見隴舞郡新郡守的人馬,便打發主簿代表自己去,他好偷個懶。
主簿只得自己一人前往。
在過去的路上,他暗暗猜測褚曜一行人此刻的心理被晾了兩個時辰,這火氣絕對小不了,心中揣著活兒,也正是情緒不穩的時候,自己可以趁機以文士之道正想著,迎面瞧見跑出營帳透氣的信使。
“怎不在里頭陪著”
信使苦著臉道“怕被砍了。”
主簿笑著道“來人有這么兇悍”
信使想了想,道“若說兇悍,也就那兩個年輕武者沉不住氣,恨不得亮出家底壓制人,這種只是外頭兇。倒是那位功曹不簡單,坐在他身側,總覺得渾身難受。”
“如何個難受法”
信使老實“好似被主簿您啊,一瞬不瞬盯著,下一息就被抓去做人肥。”
主簿被心腹這話逗笑。
“那,吾倒是想會會此人了。”
信使狗腿似得跟在主簿身后。
結果他家主簿的氣勢就在掀開厚重簾子的那一瞬,戛然而止非常突兀
仿佛被人點了穴道,渾身肌肉都僵硬固定,維持著一個動作無法動彈分毫
信使納悶,咋的了
被晴天旱雷劈得渾身發麻了
這時,帳內傳來那位褚姓功曹冷笑,成功將右腳試圖往后縮的主簿喊住“怎得了是不敢進來了虞侍中不妨試一試”
信使摸不著頭腦“”
帳內的徐詮懵逼“”
帳內的呂絕納悶“”
信使看不到前方主簿的表情,但營帳內的呂絕和徐詮卻看得真真切切,主簿的臉色是瞬間就白了的,視線落在帳內褚曜身上的時候,瞳孔震顫,眉頭抽動。
就在他們搞不清發生什么時候,剛才優雅烹茶的褚曜先生竟拔劍出鞘。
信使聽到動靜,顧不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護衛自家主簿。
呂絕二人也有了動作。
三人對峙二人。
賬內外氣氛微妙又肅殺。
主簿與褚曜視線越過擋在他們身前的護衛,在虛空中交匯,看似無聲卻有雷霆炸響,這分明是二人以彼此文心相抗衡的征兆。真要打起來了但,結果沒有。
主簿撥開信使上前,視線落在褚曜腰間“你的文心何時歸來的”
眾所周知,受過破府極刑的文心文士想要重獲文心,有且只有一個辦法,再聯想到褚曜是以新任郡守使者身份過來,而這位新任郡守又是國主鄭喬的走狗。
所以
褚曜這會兒是效忠了鄭喬
主簿的臉色格外精彩。
褚曜道“這重要”
主簿回想方才在氣勢上完全壓制他一頭的文心氣勢,心頭醞釀無數紛雜內容,但沒有一句是適合說的,他吐出一口濁氣。
“老夫從未想過來的人會是你”
若是知道
他今天領了巡邏任務去城洞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