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奴隸麻木的眸子也多了幾分對他口中描述“部落”的向往,眸光似有了生機。稍作休息,一行人繼續頂著寒風行走。跟此前不同的是,他們此時的腳步無比堅定。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其他部落。
當然,也不是所有游說都能成功。有些奴隸實在是膽小害怕,疑心重,不肯走。游說之人就只能悄悄灌輸“先祖石碑”中的內容,以此鼓勵奴隸們鼓起勇氣。現在不愿意離開沒關系,只要心懷希望,總有一天能滌蕩十烏的歪風邪氣,讓神裔回到神壇
奴隸起初不相信。
但不知道是心里安慰還是什么,飽受一天壓榨之后,他們蜷縮在狹小冰冷的地方,心中默念“先祖碑文”,便覺得施加在身上的苦難輕了一些,短暫地忘卻痛苦。
他們自然而將將這點歸咎于先祖的憐憫,原先半信半疑,逐漸堅信不疑。
之后在奴隸群體,悄悄傳開。
這些奴隸倒也“機警”。
先祖這事兒,他們只告訴心懷怨念、不滿主人欺辱的奴隸,那些主人的狗腿、幫著主人加倍欺負奴隸的走狗,默契一致瞞著。這么做,倒不是有危機感,而是純粹覺得這些人跟高高在上的老爺一樣,都背叛了先祖的訓誡,是“叛徒”,不值得被拯救
當王庭勛貴發現這事兒,先祖給予的信仰已經深深根植一眾奴隸心間,也影響了一眾普通十烏族人。星星之火亦可燎原。這把火不是浴火重生,便是挫骨揚灰。
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施行下一次行動。
只是
沈棠渾身浴血,大馬金刀坐著喘氣。
她還沒來得及擦一擦臉上的污血,顧池與鮮于堅二人神色凝重,大步走來。沈棠抬眼,掃了一眼二人,望向鮮于堅。
“子固,何事”
鮮于堅從鎧甲摸出一封羊皮信函。
雙手呈遞上去“主公,這是方才在目標主帳中發現的一份密信”
沈棠接過打開一掃。
神色逐漸沉凝,與顧池如出一轍,手指逐漸用力緊縮,恨不得揚了這份信函。
因為這不是一份簡單的信函,而是十烏王庭下派的調兵令。她滿含殺意,似字字滲著血“十烏王庭想趁著這個節骨眼,集結大軍攻打永固關還嫌家中死人不夠多嗎”
還是說,她這半月殺得不夠多
讓十烏還有心情南下侵略
不顧整頓內患
鮮于堅也知情況嚴重,輕聲問道“主公,此番是繼續,還是調兵回轉”
沈棠抬眼看向顧池。
顧池道“若回援,成效不大。”
他們兵力太少了。
兩千多人只是杯水車薪。
他又道“夫解雜亂糾紛者不控拳,救斗者不搏擊,批亢搗虛,形格勢禁,則自為解耳不若圍魏救趙。他們敢傾巢而出攻打永固關,咱們就趁著他們內部空虛,搗了十烏王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