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公如何
康時作為僚屬會說出啥不好聽的話
自然是夸
往死了夸獎
恨不得將幼稚園所有的小紅花都貼她臉上,這絕對是康時目前為止最滿意的主公,沒有之一再加上文心文士的嘴自帶“天花亂墜”,沈棠就成了天上地下獨一份。
什么少年英才、愛民如子、豐神俊朗、意氣飛揚、文武雙絕、龍精虎猛、少年老成不要錢地往沈棠臉上砸。
不過
這都不是文士最關心的。
他一言不發聽完了一通彩虹屁,然后,語言在肚子里滾得爛熟,才委婉地問了下沈棠經營御下能力。康時自以為聽懂弦外之音,笑道“先生可曾去過河尹郡”
文士道“未曾去,但有所耳聞。”
其實還是從宴興寧那邊聽來的。
現在的河尹郡在宴安口中一派安樂祥和,治下欣欣向榮,庶民修生養息,吃得飽穿得暖,這都離不開沈棠兩年心血。以前的河尹郡只是悍匪出沒的窮山惡水。
據他所知,這位沈君是空手上任的,沒有撥款支援,人力物力財力都靠自己籌措。在任何人看來,白嫩嫩的沈君去河尹郡,遲早要被扒皮拆骨,吃得不剩肉沫。
誰知人家硬生生化腐朽為神奇
但,文士聽到的都是大概,內容遠不如康時講述詳盡。事實上,沈棠上任時的處境比他聽到還要窘迫。其中種種困難和手起刀落砍的人頭,只有親歷者才知道。
之后又借著種種手段將一潭死水般的河尹郡經濟盤活,賺錢能力第一流。
連天海徐氏家主徐解都想引為知己。
文士越聽越是滿意。
特別是種種經營手段的時候,笑意都爬上了眉梢。康時見狀,與有榮焉之余,也想替主公將這位留下來。盡管后者文氣儲量薄弱,但文心文士不一定非得上戰場。
那一堆內政真是貓憎狗厭。
或許眼前這文士喜歡呢。
再說了,能被宴興寧看上并且托以重任的文心文士,又豈會是尋常之輩
康時看文士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這位說不好就是未來同僚。
文士有心拉攏,康時有意挽留。
二人三言兩語便迅速拉近了關系,一路上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久別重逢的故交知己。但,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康時將文士引薦給褚杰。
當務之急是給文士“驗明正身”
主帳眾人皆在。
聽到文士的來歷和壯舉,紛紛投來或半信半疑、或敬佩服氣的目光,褚杰更是直接從位子上起身沖人行了大禮。他跟十烏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沒人比他更清楚做到這些有多困難,其中的風險有多大。但文士只肯受半禮“此事非吾一人之功,將軍嚴重。”
最大的功勞還是宴興寧的。
作為朋友,他也希望后者身后名能好聽一些,不至于被后人詬病為佞臣。宴安本人不在意虛名,但作為朋友卻不能不在意。他道“全仰仗摯友宴安方能成事。”
褚杰蹙眉“宴安”
他是知道鄭喬身邊幾個重臣的。
宴安的名聲尚可,但幫著暴君鄭喬收拾爛攤子、擦屁股的,又能是什么好的
文士嘆道“興寧他有苦衷。”
褚杰聞言也識趣,不再挑剔宴安的毛病,重新掛上爽朗笑容,邀文士上座。
他問“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文士道“鄙姓荀,諱貞,字含章。”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要夸一夸人家名字了,但褚杰剛要開口就語塞,視線忍不住往褚曜那邊飄移。畢竟是發小,哪怕是前任,但褚曜還是沒有任何障礙地讀懂了。
他自然而然地開口道“含章可貞,以時發也。好名,好字。荀先生藏器于身,一朝仗義出手,實乃天下君子表率。”
褚杰不愛讀書,聽不懂上一句,但他聽懂下一句了。無晦夸人眼都不眨一下。
荀貞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這帽子太大了,他的頭戴不了。
有了正經身份還過了明路,有些話他也能問出口“方才在帳外聽到幾位在商議什么,可是為了十烏那些個宵小”
褚杰嘆氣,交代斥候查到的消息。
十烏王庭大王親征,決心已經擺出來了。在十烏方面看來,永固關這邊沒有收到消息,肯定會疏于防范,發動偷襲攻打關門是最穩妥的。不可能等他們做好準備。
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