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體似乎比公西仇輕許多。
公西仇瞇著眼,抬手用拇指拭去額角淌到眉峰的血,道“瑪瑪,你心有牽掛。”
明明有幾次機會,用她的重傷換取他更重的傷勢,結果都選擇了避退。他認識的沈棠可沒有這么惜命謹慎。在勝負生死面前,這些傷勢又算得了什么,命還在就行。
沈棠惆悵“你一單身狗懂什么”
他知不知,殺她一個就能五殺超神
她有很重的主公包袱。
秋丞眸色陰鷙地看著下方。
他沒想到公西仇都無法順利拿下沈棠的首級,二人互相奈何不得,平分秋色。倘若這次沈棠不死,自己就危險了。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苗淑,眸色愈發險毒森冷。
二人少見得心有靈犀一回。
秋丞給身邊愛將使了一個眼色。
不論勝負,這倆都要死一個。
死的人必須是沈幼梨
那名愛將擅射,心領神會。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斗將生死并非都在場上,還可能在場下。光明不光明,坦蕩不坦蕩呵,兵者,詭道也,細節任由活人春秋筆法,而死人沒資格談論這些。
卻不知,有一雙漠然地眸瞥了他。
此人自然是顧池。盡管一直仔細養著,但顧池是文心文士,是謀者,不可能不隨軍出征。眾人也習慣他常年不好的臉色,但寥嘉卻發現他這會兒格外難看,唇色泛青。
“望潮可是不適”
兩軍干仗對峙,這種場合對顧池極其不友好,文士之道帶來的負擔不止翻一番。
只是他為何冷不丁爆發殺意
“派一名神弓手。”
“神弓手暗殺公西仇”
雖說自家主公跟公西仇嘴上閑聊,但手上可沒有留情面,明顯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留著這名武膽武者,待他來日實力再精進,怕是己方的心腹大患呢。
活著不如死了。
“秋文彥要來陰的。”
秋丞做初一,別怪他們做十五。
寥嘉比劃了個手勢“沒問題。”
顧池神情倦怠地闔上眼眸,遮住眼底冷光算計。他存了私心,秋丞不想沈棠活著下場,他同樣不希望看到公西仇活著蹦跶。
理由倒也簡單。
其一,此人到處流竄代打,襄助其他勢力擴張,變相就是在跟己方勢力作對,好比這次幫助秋文彥守孝城,下一次又是幫誰阻礙他們公西仇是個難以控制的變數。
其二,照目前線索來看,主公是公西一族“圣物”,而公西仇對這件“圣物”態度和處置尚不清楚。倘若公西仇非得請“圣物”歸位呢豈不是阻礙主公大業倘若、倘若他猜測錯誤,主公真是鳩占鵲巢的外來者而非失憶的“圣物”本尊公西仇又待如何
與其橫生枝節,倒不如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