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棠沒注意,但欒信卻發現顧池聽到那人名字的時候,眼底涌動著驚濤駭浪
再看,顧池已經回復平靜。
欒信重新審視陶慎語。
對于這個人,欒信有所了解,但不多。
只是聽說此人是小國王室勛貴出身,建國沒多少年被辛國所滅,大量勛貴出逃,東躲西藏,到處游說拉攏,謀劃著所謂的復國大計。這陶慎語據說是還是王室血脈。
擱在欒信看來卻是可笑的。
只是不清楚陶慎語跟顧池有何關系。
看樣子,不是啥好關系。
欒信收回視線,一派看熱鬧的澹定。
“哦,久聞大名。”
“沉君覺得陶某此前提議不對”
“沉某初來乍到才幾日,也不怕大家伙兒笑話,我現在連聯軍大門朝哪里開都不知道,對刑陽道地勢更是一無所知。你確定要將如此重要的先鋒位置,交托給我”
陶言微瞇眼“沉君未免太不上心。”
沉棠“這話說得,好像我上心,我就能知道跟隴舞相隔甚遠的刑陽道輿圖。”
地圖這玩意兒,擱誰家不是機密
“沉君與秋文彥一戰,難道沒收獲”
沉棠說話很是耿直“當然有收獲啊,一個爛攤子四寶郡唄。我這里缺人手缺到僚屬要用三心二意處理事情。怎么,你打下一塊地方不思治理,光想著從戰利品里面刨出一塊八竿子打不著地盤的輿圖啊”
“你”
陶言也是沒想到沉棠會是這個脾氣。
沉棠歪頭,一臉不解“我說錯了”
對沉棠有所了解的勢力首領紛紛別過臉,他們可還記得沉棠當年醉酒,當場暴打盟友的畫面。誰招惹,誰倒霉。吳賢和谷仁更是出言打圓場,其實就是幫偏架。
一言一語說的陶言臉色不虞。
沉棠神清氣爽,敏銳發現還有一道不善視線看著自己,循著看去“不知尊諱”
黑臉大漢道“錢邕,字叔和。”
沉棠“”
哦吼,就是那個趁著她跟秋文彥干架,帶兵想偷她家,結果踢了塊鐵板,被暴怒開大的康時一行人收拾的錢邕啊。沉棠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于是,她回以燦爛微笑。
沉陰陽大師棠“久仰大名。”
錢邕“”
開會的人越多,扯皮的事情越多。
沉棠又不是主角,在場也無多少人在意她。最后,她的兵馬被安排了一個左軍策應的位置,不算太好但也不是最差。只要鄭喬兵馬不搞鉗形包抄,斜側方捅菊花的操作,這個位置還是能劃劃水的。最重要的輜重運輸則交由黃烈最信任的重盾力士。
這一點,眾人倒是沒反對。
論實力,他們的精銳跟重盾力士都沒得比,糧草交由他們是最保險的。
做了安排,又是冗長枯燥的作戰會議。沉棠想認真聽,架不住黃烈聲音太催眠,腦袋一點一點,眼睛半睜半合。
不知多久,終于聽到散會的天籟之聲。
“終于結束了”開會太無聊,眾人精神渙散,鄭喬趁機來偷襲,一打一個準。
沉棠準備帶人退場。
回去好好躺著睡一覺。
余光不經意發現那個陶言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心中起滴咕,莫非是色批老菜鳥的好友,色批老菜鳥二號聽到沉棠心聲,剛呼吸到營帳外空氣的顧池噗嗤笑出聲。
沉棠伸懶腰醒神“難道不是”
顧池“他大概是沖池來的。”
沉棠詫異“你”
幼吼,顧池也有老仇家
“又不是只有祈元良仇家遍天下。”
“哦,他跟你什么仇”
仇家多是什么值得攀比的事兒
沉棠擼起袖子。
一副顧池敢說,她就敢創死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