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
她喃喃道“莫非是被他發現了”
不,不可能。
她雖是普通人,但心思縝密,知道有些文心文士會窺人心思的把戲,早幾年就刻意訓練自己不要想東想西。盡管克制本能很困難,但她做到了,也將它融入骨髓,化為本能。女人腦子飛速運轉,回憶自己與顧池見面時候的種種細節,仔仔細細復盤。
女人篤定“他不可能發現”
陶言壓抑著憤怒“他若是沒有發現破綻,那東西為何會到了武膽武者手中你不是說那枚玉佩對顧池意義重大他豈會輕易轉贈與人還是轉贈給一個男人”
眾所周知,武膽武者沒有女性。
自然,顧池送出玉佩也是送給男人。
女人嘴唇動了動,憋了句“或者,這顧池,真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否則解釋不通。
陶言一張臉漲成了絳紫色。
女人道“唯有意外能解釋了。”
陶言聽后陰沉著臉,額頭青筋不受控制地亂跳亂蹦,腦中嗡嗡作響。他抬手指著李老軍師的頭顱,怒極反笑道“意外你的意思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折于意外”
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實在是太荒謬了
女人立于原地,不懼男人眼中兇狠。
在這令人緊張窒息的氣氛之下,陶言幾個深呼吸,將所有情緒宣泄在緊握的雙拳之中,仿佛借著握拳之力,忍下胸臆沸騰的怒火和殺意“派人去查探沉棠營寨”
他要知道是哪個人殺的李老軍師
這一筆債,加倍討回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一眾人聚在白素的營帳,將本就不大的空間占得沒多少下腳地方,營帳的主人則站在角落,披風下的寢衣被鮮血噴濺半身,營帳內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沉棠毫無形象地蹲在一具無頭尸體旁,面色凝重地道“尸體還溫熱新鮮著,剛死的。”
這是一句廢話。
“看此人穿著打扮,是個文士咱們營中可有失蹤的”沉棠戳戳尸體半截脖頸,手指下的肌膚沒多少彈性,膠原蛋白嚴重流失,估摸著無頭尸體主人年紀不小。
此話一出,白素臉色跟她姓氏一般白。
無他,無頭尸體上的致命傷,明顯出于她手,殘留的武氣也能證明這一點,這是她抵賴不得的鐵證。但她記得清楚,自己夢中殺了一人,可那是做夢,而非現實啊。
這只能證明一點
徐詮哪壺不開提哪壺。
“少玄這是夢中殺了人”
這睡相是不是太兇了點
白素一個眼刀甩過去,徐詮被瞪得脖子一縮,小心往旁邊小伙伴身后挪了挪白素夢中殺人,如此生勐,他多少有些慫的。
白素一番天人交戰,出列請罪。
“主公,事已至此,末將愿受懲罰”
夢中殺人,那也是殺人,還是莫名其妙殺了疑似己方營中一個無辜文士,白素愿意承擔一切后果沉棠倒是一點兒不急“少玄先別記著將罪名往自己身上攬,先確定是咱們的還是別人的。若是別人的,這大半夜闖入少玄營帳是想刺探什么咱們就帶著尸體打上門要精神損失費,狠敲上一竹杠”
說著,她又想起來姜勝。
“先登可望出什么了”
姜勝一本正經說了個地獄冷笑話“此人首級都沒了,沒頭又沒氣的,如何望氣”
這簡直是為難他的文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