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委屈巴巴道“旁人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擱我這里是一分國運難倒英雌。”
她心心念念的醫家文士啊
褚曜溫和而堅定地道“主公,此事宜從長計議。您此前不是說要開啟長眠的各家圣地我們要解封的不止是醫家一家再者,為各家擇才也不是一兩日能好的。”闌
一番安撫,沉棠勉強振作起來,道“無晦此話有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眾人帶著這個爆炸性消息離開。
唯獨顧池磨磨蹭蹭,留到最后。
直到主帳內只剩下他倆,顧池終于憋不住,問“主公,你的夢境當真是”
沉棠道“真的。”
她沒有告訴眾人夢境具體細節,但顧池的文士之道聽得見。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他能冷靜分析出沉棠都沒注意到的細節。他道“為今之計”
沉棠聳肩道“走一步算一步。咱們先定下一個小目標,攢它一個億的國運”闌
顧池不明白沉棠為何還能如此精神。
她難道不覺得她自己目前經歷的一切,其背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掌控兩百多年前,將她交給公西族的神秘恩人是誰她自己又是誰她的文宮為何與山海圣地如此相似她作為沉睡兩百多年的人,為何會突然醒來醒來后又為何湊巧失去了記憶
她被人欺瞞著。
當他意識到這點,心頭燒起無名怒火
正如那位高冷主公問的那樣為何她會自信自己不是記憶碎片萬一她只是某個人的一部分呢那種失去獨立自我的恐懼,他在沉棠身上感覺不到一星半點兒
他不用將內心的話說出口,沉棠都懂。
起身繞至顧池背后,雙手撐在他兩肩上,笑道“因為啊,我是你們的主公。倘若連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誰的傀儡你們該怎么辦”闌
跟隨她的人該怎么辦
信任她,在她治下的庶民怎么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望潮,你要相信你認識的沉幼梨,她從來不是誰的附庸哪怕這個誰是沉幼梨本尊也不行精分還講究個主人格和副人格呢,倘若我真是倒霉催的副人格,那我就殺光主人格和所有礙事兒的副人格”
“我若是傀儡”
“那我就斬了那個操線的狗東西”主帳外的風雨雷電似乎也在為她的決心喝彩。
顧池嘆息“主公可愿讓池看看你”
下一秒,一張鬼臉在眼前放大,嚇得顧池往后一仰。沉棠松開手,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顧池都能看到她后槽牙了“我說望潮啊,你話本子少看吧。你莫不是以為我到你身后就是怕你看到我故作堅強的表情”闌
顧池“”
滿腔擔心真是喂了狗了。
沉棠“你現在肯定在想自己真心喂狗,不過我這人確實挺狗的,這話也對。”
顧池“”
究竟誰才有讀心的文士之道啊
顧池被氣得狼狽離開,大老遠看到站在原處等他的白素,小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他想告狀闌
白素卻是一副了然表情。
“主公肯定又在逗你。”
顧池見鬼“什么叫做又”
白素老實道“因為不是第一次了。”
顧池因為讀心文士之道,沒少在主公手里吃啞巴虧,她以為顧池早有覺悟。
病弱之相的文士被氣得拂袖而去,白素一點兒不擔心“軍師記得按時喝藥。”
顧池頭也不回“喝個屁不喝”闌
白素這下確信顧池是真的惱羞成怒。文心文士自詡儒雅有涵養,講究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顧池卻連“喝個屁”這樣的話都說出口,可見氣到了何種程度。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