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棠抬手指了指主帳方向。
“進展也很順利。”
她生怕李鶴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讓顧池盯緊了李鶴心聲,確信毫無破綻才徹底相信他咬餌上鉤。部署全部到位,接下來,她只需要靜待事情發展便可
李鶴第二日便找了借口離開。
面對沉棠還是一臉笑意,轉過頭瞬間陰沉,當務之急是穩住魏壽這個叛徒,讓他成為自己通向榮華富貴的墊腳石。殊不知,魏壽經過一晚深思熟慮,也準備要刀他。
沉棠帳下褚曜勸降魏壽,此事自然要告知可信的盟友,不通個氣,回頭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過,秘密知道人越多越壞。沉棠便只告訴盟主黃烈,谷仁和吳賢。
黃烈知道就代表章賀知道。
這四方勢力在盟軍占據大半話語權。
谷仁因為少沖對沉棠甚是友好。
恭賀之言也是發自內心。
黃烈沒想到褚曜悄摸兒便將此事辦妥了,心下生疑的同時,又有幾分艷羨,吳賢同樣如此。若此事為真,沉棠就是撈了個大將這收獲,哪里是尋常戰利品能比的
沉棠心中暗爽,嘴上卻在謙虛。
論人才,吳賢帳下也是人才濟濟。
一度讓她羨慕嫉妒恨。
很快,她就不用羨慕了。
吳賢發現秦禮目光一直落在對面,準確來說是沉棠旁邊的欒信身上,作為主公的他,體貼道“公肅想與欒公義敘舊”
在沉棠加入屠龍局之前,秦禮跟欒信曾經短暫合作過,兩個文士私下也有接觸。
吳賢自詡大度,不介意二人往來。
秦禮搖頭“只是突然想起一事。”
他看到欒信便想到對方的文士之道,故而心下有些疑惑,想找對方求證一下真假。
欒信明顯也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變。
怕什么來什么,秦禮邀他一敘,欒信只得赴約。沉棠提前回到營寨,坐下還未處理一堆書簡,敏銳發現帳外有道影子一拐一拐地來回踱步“公義,怎么不進來”
欒信沉默入帳,卻是一言不發。
沉棠不急,等欒信想說了自然會說。
終于,她聽到欒信在嘆氣。
“主公。”
沉棠“你說。”
欒信有些難以啟齒,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親口說出來。若是現在還不坦白,讓秦禮反應過來,自己再想說就太遲了。他行禮請罪“信有一事還請主公恕罪”
沉棠被他這個陣仗驚了一驚。
啥事兒啊,這么鄭重
一時,她腦中閃過無數種猜測。
“自從公義入我帳下,兢兢業業,我都看在眼中。有什么事情,直說便是,不用動不動就請罪。”沉棠不知欒信為何事請罪,習慣性打直球,“縱使是天塌下來的大事情,還有你主公頂著呢來,慢慢說。”
欒信道“關于,文士之道。”
沉棠心中跟著咯噔。
因為帳下一群奇葩導致她對“文士之道”四個字都有些應激,生怕又是折騰她的。
“你的文士之道怎么了”
沉棠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
欒信“不是此前的潤物無聲。”
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沉棠“”
又過了三秒“什么”
沉棠不知道這有什么可請罪的。
欒信道“它是苗淑的文士之道。”
沉棠一腦門子的問號。
半晌才想起來苗淑是哪號人物。
但她更迷湖了“苗淑的文士之道”
最艱難的開頭已經說了,之后的內容交代起來沒什么難度,簡單來說,欒信的文士之道從來不是潤物無聲。他只是故意隱瞞了真相,用苗淑的文士之道來應聘。
而欒信之所以能做到這點,因為
“信的文士之道是觸類旁通。”
換個說辭,復制。
“你、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使用你接觸過的文心文士的文士之道”沉棠眼睛瞪得老大,看欒信的目光寫滿“你不要驢我”五個大字,“這未免也太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