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時間,其他武將也在趕來路上。
看似勝利天平往聯軍這邊傾斜,但敵我雙方都很清楚,若聯軍沒有其他法子,這一戰必輸無疑。因為朝黎關地勢,也因為“國威”這玩意兒開啟需要國運,但它的壓制幅度卻不是恒定的,攻城一方拋下的尸體越多,“國威”便會越強盛,不止壓制來犯武膽武者,還會削弱攻城一方的士氣。
劣勢愈來愈大
攻克這樣的關口,斗將獲勝所得士氣增幅極為重要。守將冷笑道“蚍蜉撼樹”
這一戰完全是在給他送軍功。
他意識到魏壽還在身側。
道“魏將軍不想去活動活動筋骨”
魏壽正抬頭看著日頭位置,聽到這話才收回視線,撫著絡腮胡須哈哈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此前憋狠了,正好拿來撒氣。”
守將心下哂笑,嘴上卻道“若立戰功,國主聞之必有嘉獎,將軍高升指日可待。”
魏壽一擺手,笑呵呵地道“誒,依我看吶,高升這事兒,還是要倚仗將軍。”
守將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得意忘形地說道“這話好說,同僚一場,本將軍必會奏疏一封給國主,替魏將軍美、美言”
他的話沒有說完,胸口陡然傳來劇痛。
守將疑惑轉動視線向下,看到一柄帶血的刀刃從他身體刺出,鮮血掛在刀鋒上,滴答滴答往下落。他腦中第一個念頭,莫非是敵人暗殺者潛伏到自己身側為何自己毫無知覺為何沒有丁點兒殺氣第二個念頭是向魏壽求救,卻看到他手中拿著什么東西。
與此同時,原先井然有序防御的守兵卻起了騷亂,關內方向傳來喊殺聲和武氣交鋒的轟撞動靜。敵人何時破開關門紛亂的念頭在這一瞬占據他的大腦,又頃刻理清楚。
“魏、魏壽,你”
刺出身體的刀刃又一點點縮回去。
魏壽抬手一推守將后背,守將身體踉蹌著向前,刀鋒徹底抽出他心臟。高階武膽武者強橫的體質,讓心臟被洞穿的守將居然還留著一口氣。他雙腳虛浮,抬手捂著心臟。
下一瞬,刀鋒在他眼前一亮一滅。
一顆頭顱落地滾動,魏壽將刀一甩,刀身重新恢復雪亮,嘴上嫌棄地道“廢話怎么這么多有什么冤屈,跟閻王慢慢說去。”
閻王爺想來會好好寬慰這個倒霉鬼的。
在魏壽動手刀守將前,黃烈等人心中還有擔憂,因為登墻作戰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他們無法完全信任魏壽。時間拖得越久,傷亡越大。但,他們沒想到魏壽會這么給力
一刀背刺就將守將給干掉了
整個聯軍只有褚曜和芯姬不意外。
別看魏壽長得五大三粗,干仗也是直來直往,但不意味著此人真的有勇無謀。若有人知道他的武者之意,便會知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是對他最大的誤解。他的武者之意幾乎是為暗殺而生,一刀一個倒霉鬼。
褚曜唇角終于有了弧度。
“此戰,勝負已定。”
干掉守將,可不是拿個人頭這么簡單。
壯士在軍,攻城先登;
陷陣卻敵,斬將搴旗。
沉棠是第一個登墻的武將,雖然激勵了己方士氣,但也觸發了朝黎關的“國威”。
魏壽此舉為“斬將”,不止能激發士氣,還能削弱“國威”,若是再射去將旗
念頭剛升起便有數道流光劃空。
雪白箭失脫穎而出,瞬間射穿保護“將旗”的罡氣屏障,一人粗的旗桿應聲碎裂。
白素臉色煞白,口中喘著粗氣。
盡管她的雙手還在止不住地細顫,雙眸卻明亮驚人,她扭頭得意地看向呂絕,沖對方挑眉。仿佛在說這次終于是她贏了。
先前攻克臨山縣讓呂絕搶先,白素為此耿耿于懷,回去之后就苦練箭術,可算是找回一次場子。隨著那面“將旗”倒地,盟主黃烈一拍大腿,抑制不住激動地道“好好好俱是好兒郎,那箭出自哪位壯士之手”
有人道“似乎是沉君帳下武將”
黃烈一聽又是這個熟悉名字,眼皮狂跳,但不影響他此時的好心情。此戰有了良好開端,朝黎關終于有奪回來的希望。眼下只要奪下此關,燕州剩下地盤就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