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清點一下損失吧。”
折損怕是會超出預期很多。
谷仁兵馬不要命,谷仁的兄弟也不要命,最后的雙重天雷更是看得人心驚膽戰。哪怕黃烈已經第一時間命令文士轉移先鋒,先鋒的重盾力士也在后撤,但仍折損數百。
重盾力士培養不易,黃烈也會心疼。
玄衣武者正要點頭應下,喉頭癢意上涌,驀地吐出一大口黑血。他低下頭,看到傷口流出來的血都泛著黑色。黃烈也注意到他的傷勢不同往常,一把掐住他手腕,稍作檢查,沉色道“那畜牲的爪子帶著蠱毒”
又問玄衣武者“你可還好”
玄衣武者又嘔出一口血。
“暫時還死不了,但需要盡快恢復傷勢,閉關一陣子才能將這些毒逼出體外。”十六等大上造的身體耐造,相同的傷勢和蠱毒放在其他人身上,尸體都涼好幾輪了。
黃烈立馬招來文心文士和醫師。
臨走之前,他看著大坑,面露可惜。
但等戰場整理結束,聽到上報的損失數目,這份可惜瞬間化為了恨意,他咬牙切齒地道“若非谷子義那廝已經神形俱滅,吾必要將其尸體掛起來暴曬,鞭尸解恨”
谷仁確實咬下他好大一塊肉
若損失還在可控范圍內,黃烈本想乘勝追擊去滅了吳賢兵馬。唯有滅了吳賢,方能令沈幼梨孤立無援至于聯盟軍其他成員,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現在計劃全打亂了
黃烈一掌劈斷了桌案,胸脯起伏劇烈。
“吳昭德的兵馬此時在何處”
黃烈眸中閃過強烈的不甘心。
此時的乾州匯聚各方精銳勢力,只要將他們全部或殲滅或收編,穩住陣腳,基本就能稱霸西北這一片大陸。待休養一年半載,再橫掃其他不安分的小勢力,大局既定
黃烈滅掉谷仁,邁出去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偏偏中途出了差錯,他如何能甘心
帳下一眾智囊勸諫。
“主公,此刻尚不是出手的好時機。”
“主公,不若派人挑撥其他勢力,令其自相殘殺,吾等在一側坐收漁翁之利”
“只要手握國璽,勢必會打起來。以吳昭德的野心,絕對不會止步于此。”
參加屠龍局的,除了谷子義和沈幼梨這倆純傻子,哪個沒有勃勃野心哪個又真以為屠龍局目標真是為了屠龍“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西北這片地區的至高地位
黃烈當然希望吳昭德跟沈幼梨干起來,這倆最好打個兩敗俱傷,或者其他勢力聯合起來討伐他們兩個。但,他更擔心這倆會聯合起來。沈幼梨缺心眼兒,吳昭德不缺
城中,茶肆。
“什、什么飛升了”
眾人聽故事聽得如癡如醉,為谷仁兄弟惋惜,感性的還偷偷用手背抹淚,同時對黃烈也生出幾分恨意。但這座城被黃烈接手,他們不敢吭聲。難免的,內心更偏谷仁。
但他們也只敢暢想谷仁兄弟投個好胎,說不定十八年后還能結拜,找黃烈復仇。腦洞更大一些的,也只是想想附近哪戶人家最近要生娃,說不定其中就有谷仁兄弟轉世。
結果
說故事的那個話鋒一轉。
谷仁幾個兄弟全部兵解飛升了。此話一出,坐在角落傷神的云策險些一口茶水嗆出來,聽眾們紛紛表示抗議,說他胡編亂造。
那人撫著傷腿,梗著脖子爭辯。
“怎么不算飛升了”
“不都說生前行善積德,死后能飛升他們武藝如此高強,被天帝老爺點撥過去,提拔成天將怎么就不行了你們這些沒見識的你泥腿子懂什么”說著,眼眶已泛紅。
云策聞言一聲嘆息,留下茶水錢。
他偷偷離開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