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指著那塊血痕,期期艾艾,能言善道的舌似打了一串結“這、這”
祈善的臉色在黑白青紅來回切換。
終于
寥嘉極其小聲道“主公來月事了”
誰懂啊,他一個風華正茂的大男人此刻的尷尬恨不得抓個武者劈個地縫鉆進去
不過,再尷尬也尷尬不過祈元良。
他只知這廝能替主公分擔傷勢疼痛,但沒說女兒家獨有的月事也算“傷勢”啊
以主公的年紀,這月事來得有些遲。
“滾”
聽到“燙耳”的兩個字,祈善崩了。
氣勢如虹,直沖天際。
見狀,寥嘉知道自己誤會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難道是你犯了痔病”
刷的一聲,長劍出鞘。
祈元良提著劍要刺寥少美屁股,不慎看到這一幕的署吏都忘不了他們家祈主簿猙獰齜牙的模樣。寥嘉捂著淙淙流血的屁股蛋,二人齊齊趴在病榻,聽著董老醫師教訓。
董老醫師一看祈善的傷勢就知道又是沈君受傷了,對祈善生出幾分憐愛和同情。
“上藥會疼,主簿你忍著點。”
董老醫師仔細涂抹上藥,洗了洗手,再看寥嘉,問“寥尉曹又是怎么傷的”
寥嘉道“說了句實話惹來了報復。”
說完,祈善隨手抓起木枕甩他頭上,將寥嘉砸了個齜牙咧嘴,鬢角的花都歪了。
董老醫師沒理會兩個年紀捆起來還沒三歲的青年,問“主簿可有其他傷痛”
祈善搖頭“并無。”
董老醫師疑惑“這就奇怪了。”
沈君遭遇什么敵人,居然只傷了屁股從傷口大小深度來看,跟寥嘉差不多。這意味著敵人是用劍偷襲沈君,留下這種傷勢。董老醫師猜不出,但跟渾身鮮血淋漓相比,這點兒傷勢已經算輕,只是位置尷尬。
董老醫師轉身去開藥方,屋內只剩寥嘉二人,祈善努力將注意力從身后傷勢挪開,問道“前線送來的戰報都寫了什么”
寥嘉“第一條戰報是谷子義沒了。”
祈善一怔“上南谷子義”
寥嘉點頭“嗯。”
跟著他還補充一句“說是遭遇黃烈兵馬偷襲,兄弟十三人血戰到了最后,上南精銳兵力徹底打沒了。祈元良,趁著其他勢力沒回轉回來,咱們要不要做點什么”
祈善下巴抵在交疊的雙手上,眼睛也懶得睜開“你想做什么趁火打劫”
寥嘉漾開猥瑣笑容“這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谷子義兄弟幾個就義,后方留下一群孤兒寡母,如今亂世飄搖,無人庇護,主公仁善憐其孤苦,將他們全部接走安頓,不好嗎若傳至民間,必是一樁美談啊”
接管遺孤的同時接管遺產,非常合理。
祈善問他“擅作主張”
“這怎么能叫做擅作主張倘若主公在這里,她也會答應這么做。”沈棠帶兵出征之前,言明一切事宜由他和祈善二人商議即可,“祈元良,你難道就一點不心動”
好家伙,何時轉性了
祈善不言,但寥嘉懂他。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這都是惡謀最喜歡干的缺德事兒。
良久,祈善道“偷偷地做。”
寥嘉沖他比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