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糞坑的蛆,他裝什么蠶居然還打傷他手底下的兵,不啻于一巴掌甩他臉上。此事若不討回一個公道,日后還不被同僚嘲笑老將面無表情地看著云策,施壓。
云策只是看著老將許久,久到他都要不耐煩了,才聽見云策說此事可否容云某再思量明日,必會給將軍滿意回復。
老將道哼,也行。
云策都退了一步,自己犯不著再逼迫――不能多個朋友,但至少不能多個仇人。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他萬萬沒猜到云策這一夜干了啥
半夜時分,老將就被部下喊了起來。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了
他氣得踢開被子老子好得很
又問發生何事
部下闖入帳中,回稟云策反了
老將瞬間繃直了脊背誰反了
云策,云元謀反了
老將匆忙化出武鎧怎么發現的
部下將他帶到一處營帳。
營帳血氣彌漫,尸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還有一人被一槍死死釘在營帳帳頂。
老將一眼認出這些士兵就是此前被云策打傷的兵,因為雙方實力懸殊,云策又用了小型隱匿軍陣防止動靜外泄,所以他們死得干脆利落,營帳內沒有多少打斗痕跡。
尸體涼了大半截才被營巡發現。
老將一看這個畫面,啥都明白了。
云策說什么給他一個交代,實際上只是緩兵之計,大半夜跑來這里殺人報復。一想到自己白天居然信了云策的鬼話,有種被人戲耍的惱恨,兩頰更是燒得火辣辣。
云元謀豎子
想他一把年紀,吃過的鹽比云策走過的路還多,居然還是中套,當即就坐不住
他道追
此處可是黃烈兵馬的大營。
關卡重重,守備森嚴。
即便云策是將軍,大半夜沒有手諭也是不能亂跑的,一旦被發現就是插翅難飛。
很快,老將又聽到云策傷人闖關的消息,當即破口大罵云元謀以為自己姓關嗎傳令下去,一有蹤跡,格殺勿論
關二爺過五關斬六將那會兒,騎的是赤兔馬,但云策就不一樣了,他、會、飛
要知道實力達到十等左庶長境界,武膽武者便有了短暫滯空或者飛行能力,只是這種行為消耗武力太多,飛也飛不高,還容易成為箭靶子,基本沒人會這么去干。
云策,自然也沒這么干。
飛得越高,消耗武力越大,他目前的飛行高度仍在中等武者射程范圍之內。自己飛多累人啊,云策果斷召喚出自己的武膽圖騰――一只展翅足有三丈長的巨大雪
云策采用輕身之法,再借雪之力,便能用最小的消耗,盡可能待在最高上空。
至于為什么還是被發現
呵呵,雪太白了。
那么大只從頭頂飛過去,一眼就知是武膽圖騰,底下的武將沒點兒反應才奇怪。
于是,那武將直接升空拉近射程,出手將云策打了下來,云策不得不反擊自保。
將人打傷脫困,馬不停蹄繼續飛。
一路上都是阻攔截殺,云策再能打也只一人,面對陣仗只能且戰且退。他知道這些人不能追殺太遠,自己只要撐住,逃到安全范圍便算徹底脫困,打起十二萬精神。
即將渡江的時候,追兵終于沒了。
不過,云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他殺人出逃之舉,無疑是對黃烈的背叛。黃烈即便是為了面子,也不會輕易將此事翻篇,否則日后如何御下云策吃了一口干糧,雙眸沉凝幾分,心中盤算著后路。
他一旦進入燕州境內,極有可能碰上黃烈兵馬。屆時,才是危機最大的時候。黃烈帳下的十六等大上造,自己對上必死無疑。
如此困境,他也不后悔自己沖動。
如果選擇息事寧人,他才后悔。
此時,內心萌生一個小小聲音――
他要不要回師門求助
黃烈對他禮待,九分看了師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