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己方有絕對優勢。
只待章賀率精銳繞后,與他里應外合,必能讓沈幼梨折戟于此,結果意外頻出。
章賀提前暴露,分兵偷襲吳賢大營兵馬迄今還沒捷報傳來,被他寄予厚望的王牌重盾力士軍團,正常情況應該能將朝黎關骨灰都揚了,結果硬生生被守兵拖延,城墻一邊破一邊補,看似顫顫巍巍,愣是屹立不倒,直接拖到沈棠殺回來,十六等大上造被斬,重盾力士又被天敵出手廢去戰力
一時,黃烈的腦瓜子嗡嗡的。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但局面仍舊跟多米諾骨牌一樣,隨著第一枚骨牌被推倒,其他骨牌產生連鎖反應,依次倒下。直到,大廈傾頹,回天無術
戰場之上,戰機轉瞬即逝。
一萬多重盾力士阻隔著兩軍交戰前線,直接導致黃烈大軍軍陣混亂,士氣暴跌,而他們沒能第一時間穩住先鋒軍團。此刻,這一戰的主動權徹底落到了沈棠的手中。
她高舉鐮刀。
此刻的鐮刀之上又多了一顆頭顱。
章賀與那名十六等大上造互相挨著。
她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道“章永慶首級在此,黃希光帳下第一猛將首級在此”
不知道那貨叫啥名字,沈棠只能用“黃希光帳下第一猛將”代稱,這么稱呼也對,畢竟黃烈帳下比他還能打的武將確實沒有。她蓋棺定論,還給對方臉上貼了金呢。
此言一出,戰場更是混亂。
伴隨著一聲沉重吱呀聲,緊閉的朝黎關大門豁然敞開,呂絕竟是一馬當先,率領千余精銳從關內殺出,目標正是無頭蒼蠅般的重盾力士。防守結束,現在轉為進攻。
在他之后,尚有其他兵馬。
褚曜站在城墻上回過神,此刻他的雙手汗津津的。跟著又抬頭看了眼自家主公背影,還有她身邊那道沒什么存在感的寬袍青年,嚴肅抿著的嘴角終于有了一絲笑弧。
看吧,這就是他的天命
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他的文士之道果真沒有騙他。
跟他有類似想法的還有姜先登。
暗中擦拭汗水,私下抓緊時間用水囊補水,潤潤干燥冒火的喉嚨文心文士打仗真的挺費嗓子。內心也有幾分慶幸。
黃烈兵臨城下,姜勝一看敵我兵力和武力就擔心,守不守得住此前的卦象莫非在騙他畢竟他的文士之道只能看一時,而人力能勝天意,卦象不代表著最終結果。
看著徹底傾斜的戰局,姜勝忍不住嘀咕“就說了黃希光沒有人主之相”
早些年在魯下郡,姜勝沒選黃烈。
如今給出結果,他果真不是最后贏家。
兵書有云“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余。”
進攻是為了防守,也是最好的防守。
此時守著朝黎關固然能逼退黃烈,將己方損失降到最低,但此舉并不能擴大戰果。沒有戰果,何來戰功放任黃烈回去整頓,回頭己方損失更大,倒不如主動出兵。
黃烈兵馬也沒想到沈棠這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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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沈棠敢,是她的草臺班子膽子大,褚曜幾個看似穩重,實則各個激進冒險,出手果決利落。沈棠對這一戰的貢獻就是救了吳賢,殺了章賀,干了十六等大上造,救下魏壽褚杰。還有,大祭司是她的武膽圖騰,所以干廢重盾力士也要算她一份。
掰著手指算算,她軍功很高啊。出于節省,她還將大功臣武膽圖騰收了回去。抱著鐮刀長長刀柄,眉宇間有幾分自得。
殊不知樂極生悲,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她的臉上轉移到其他人臉上伴隨著戰場上的血腥擴散,招惹來不少猛禽
這些猛禽還有飛得比沈棠位置更高的。
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