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通過呼吸判斷褚曜還在。
沉棠內疚反省、自我ua完畢,正要開口檢討不符合主公身份的任性行為,她聽到上方傳來褚曜嘆息以及一句“主公,失禮了”,一頭霧水地感受一雙溫暖穩重的手托著她腦袋和脖頸,她不知褚曜要做什么,便也順著他力道配合,然后她有了枕頭。
她枕在褚曜的腿上。
死魚眼瞬間嚇得睜大變成杏眼。
跟上方的褚曜視線撞上,她不由得尷尬咳嗽兩聲“無晦不覺得我這回任性”
勢力首領賴在地上跟頑童般打滾耍賴,實在有失體統。若是讓重儀態禮節的元良知道,還不將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褚曜道“人非草木。”
鐵打的人也會有崩潰之時。
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哪還有活力
沉棠雙手捂著臉“他們都看到了。”
褚曜忍著笑“不會說的。”
一二十萬黃金的負債,對其他有底蘊的勢力而言或許不算太難,畢竟這一戰結束,西北大局基本就定了,怎么可能湊不齊但主公不行,或者說她堅守本心,公私庫房從不混用,所以這筆負債只能走她的私庫。她賺多少就還多少,直到債務完全還清。
還清之前,她的口袋比誰都干凈。
莫說一方勢力首領了,就是讓個普通人過上幾年包吃包住,天天上值加班但見不到一分報酬的日子試試心態再好也要崩潰,主公只是賴在地上鬧鬧脾氣,她很乖啦。
沉棠癟嘴“可他們一個個支耳朵。”
她可是十六等大上造實力,附近有多少人她能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都沒走
這么點兒距離,對于一群耳力超絕的文心文士和武膽武者而言,怎么聽不到
這讓作為主公的她臉面往哪里放
心寒,她非常心寒。
褚曜抬手布下防止窺聽的言靈。
忍著笑道“現在聽不到了。”
沉棠聞言長舒一口氣。
褚曜發現沉棠繃緊的肌肉放松下來,溫聲道“慶功宴還要一會兒,主公若累了就先歇一歇。此戰,主公也辛苦了。”
沉棠壓下想翹起的唇角,兩只腳尖節奏輕快地左右搖擺“唔,還真有些累。”
于是閉眼假寐了會兒。
褚曜安靜給她打扇驅熱。
歸功于文氣武氣,有它們任勞任怨地在經脈奔騰滋養,身體上的疲累早就散去。她養了一會兒就又精神奕奕,咦了一聲“無晦,你有沒有覺得少了點兒什么”
褚曜問“少了什么”
沉棠抬手指著天“居然沒有鳥”
康時上次開文士之道,后遺癥跟著沉棠七八日才結束。今日一戰打得艱苦又兇險,按理說威力比上回只強不弱啊。怎么現在就沒有煩人的飛鳥跟著拉屎不瀉肚了
褚曜笑道“自然是有人去驅趕了。”
這片區域臨時禁飛
沉棠唇角微勾,眉眼也含著笑。
“嗯,這才對嘛,我可是他們主公”她起身拍拍身上沾的泥土,又原地蹦跶了兩下,恢復元氣,“慶功宴怎么可以缺了我這個主角無晦,昭德兄現在如何死了沒”
褚曜跟在她身后“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