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將他架在火上烤啊。
他現在最怕被沈棠找到把柄發難。
內患未解,外患又至,想逼死他嗎
下一秒,他福至心靈想起一件要事。
急忙命人鋪紙研磨,提筆寫下書信。
寫信給誰
自然是給沈棠啊。
絕對不給沈棠給自己扣鍋的機會
擔心速度太慢,特地找實力不錯的心腹去送信,務必要第一時間送到沈棠手中。
為表誠意,吳賢親口否認了此事跟自己有關,還將調查得來的情報一股腦兒送到沈棠這里。沈棠看到這封親筆信,大致猜到吳賢來意,但她萬萬沒想到,源頭是陶言
“嘖,讓陶慎語死得太輕易了,哪天有興致將他墳頭刨了。”此事引起的怒火早被繁重公務磨平大半,沈棠這會兒氣都氣不起來,她只想冷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沒對陶言舊部趕盡殺絕是我的錯合著就是他們到處敗壞我的名聲,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
沈棠對著眾人怒極反笑。
一想到這個黃瓜最有利的證據之一是她帳下單身狗眾多,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你們不婚不育,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承認創業初期工作是有些多,但河尹和隴舞這四五年,兩地只有頭一年比較忙吧加班費還用福利形式發放了。基層提拔上來,官署健全之后,大家伙兒不都是該休沐休沐天地良心,我真沒有壓榨你們壓榨到連終身大事都無心考慮的程度。房子有吧,馬車有吧,俸祿福利有吧,為什么不成婚”
沈棠被這個“黃瓜”拍成了重傷
內心的委屈都要溢出來了
她真的太苦了,比苦瓜還要苦
帳下一眾僚屬克主,她跟受氣包小媳婦一樣默默忍受了。本以為苦盡甘來,孰料輿論又給了她一記重創。她哪里是什么大地主、資本家,她就是個冤大頭,苦瓜成精
沈棠抓著吳賢的親筆信在屋頂發瘋。
秦禮溫和“主公,先下來。”
褚曜嘆氣“五郎,有事好商量。”
趙奉撓頭“末將是成了家的”
下方,顧池幾個仰頭看屋頂,他們都是被主公親衛喊來救場的一向兢兢業業的主公突然掀桌罷工疑似受了重大刺激。
“我不下去,你們先保證”
顧池搔了搔鼻尖,不置一詞。
“婚姻大事講究一個緣分,再者,文心文士壽數比常人長,這些事情真的不急。”秦禮自詡見多識廣,但主公大半夜爬屋頂發瘋催婚是真沒經歷過,偏偏還不能后悔。
新主公再離經叛道,也比吳公好。
沈棠道“不是說你。”
秦禮新加入的,這次的黃瓜跟他無關。
她銳利的眼神掃過了褚曜幾個。
褚曜正醞釀著如何開口,便聽一聲粗獷的男聲橫插一腳“主公何必強求呢無晦少時揚名西北,也曾有人上門給他說婚事的,只是沒多久無晦就遭了變故,一直耽誤到如今。這些年啊,他人情冷暖都嘗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