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交鋒卻被沈棠的聲音打斷。
“進來吧。”
“公肅還有其他事情”
沈棠沒想到秦禮會去而復返,還來了個自稱是祈善派來的人。她看看秦禮,又看看陌生青年,后者在前者斜后方一個身位,正沖著自己擠眉弄眼,張口做了無聲口型。
翻譯一下,是“譚韶,清光”四字。
沈棠“”
她知道秦禮和祈善之間有舊仇,若今日真幫祈善,秦禮這邊就不好哄了。心思一轉,全當自己不知“元良讓你來的”
祈披著馬甲善“”
他不在的這一年發生了什么
與此同時,一雙幽深眼眸也死死盯著他的臉,祈善不用低頭看也知道,對方戴著華貴戒指的左手按在劍柄之上。沈棠也感覺到了跟顧池一樣的如坐針氈,這瓜真難吃
“咳咳,你們有事兒不妨私下解決”
顧池只能逃,但她是主公能讓人出去。
秦禮闔下眼眸,唇角漾出一抹克制隱忍但讓額頭青筋暴跳的冷笑“祈元良”
不待祈善開口又道“譚清光”
騰騰殺氣自他周身爆發,氣瘋了“敢問這六個字里面,究竟哪個字是真的”
“譚是真的。”隨著一陣水波紋散開,青年平庸面孔如融化的雪糕,不一會兒露出一張沈棠很熟悉的臉,他沖著秦禮拱手行禮,“在下譚樂徵,見過秦君,秦公子。”
秦禮“”
六個字,就一個是真的
祈元良居然還有臉承認
而在當年,祈善用的還是假名,從姓到名到字,除了性別,居然沒一個是真的
這個結論險些讓秦禮憋出一口血。
祈善抹了一把臉,訕訕道“秦公肅,這回真不是有意騙你,只是從四寶郡一路趕來需要隱瞞身份,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你,還沒來得及打好腹稿。不想公肅慧眼如炬,一眼就勘破真相,比當年有長進。”
沈棠“”
祈元良這是火上澆油吧
完全沒有一點兒羞愧的意思。
她真擔心祈善那破嘴再挑釁兩句,秦禮的血壓要爆了,這個世界可不好處理腦血管破裂啊萬萬沒想到,秦禮居然將佩劍收回去,冷冷瞥了眼祈善,沖沈棠行禮告辭之后,頭也不回離開,讓沈棠瞠目“公肅,怎么走了不該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祈善險些被她的話氣笑了。
“主公很想看善倒于血泊”
沈棠尷尬道“這個倒是沒有,招攬公肅之前,我也跟他說了不會讓他動你。倒是元良,你犯得著故意戲耍公肅么”
完全是貓的屬性啊。
看到桌上有個東西都想手賤打翻。
祈善聽到這話,心情方才舒展兩分。
自家主公將他的老仇家全部搜集起來,作為苦主的他還不許鬧個脾氣他一對一完全不懼,但老仇家聯合起來,怕是要脫一層皮。沈棠也好奇祈善怎么突然跑到這里。
四寶郡那邊也要人盯著的。
祈善道“要緊事情都解決了,剩下的瑣碎雜事,官署官吏可自行處理,也知會過半步照看,而且我還留了一道文氣化身,外人并不知我離開。待事情了結就會回去。”
在四寶郡留了文氣化身據她所知,目前文氣化身能跟本尊長時間長距離分開,還能自由活動的,便只有寧燕夫婦的文士之道子虛烏有,祈善又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她一向信任祈善,也不過問。
“事情了結什么事情”
這下輪到祈善這邊支支吾吾。
他似乎在遲疑怎么開口。
沈棠抬頭看著營帳門口的方向,沒有收斂氣息的秦禮去而復返,正站在主帳不遠處等著,她道“沒事,元良慢慢想吧。我看啊,公肅這頓毒打,你是免不了了。”
但,能晚一點兒是一點兒。
祈善氣結“主公是誰的主公”
沈棠“你們倆的,要一碗水端平。”
祈善被她這話堵得險些岔氣,從懷中掏出包著紙的東西,有點兒厚度,大小看著像是請帖。她懵逼打開,入眼便是黑底黃字的請帖,不知什么材質做的,手感溫潤絲滑,有點兒像天鵝絨。沈棠不用打開請帖看內容,光是這個配色就讓她想起不好玩意兒。
更別說請帖中央還寫著三個筆鋒蘊含殺氣的字,沈棠瞬間沉下臉,是眾神會
“眾神會邀請你了”
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