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向即墨秋“少白受了那人的醍醐灌頂,境界也就提升了兩等,尚未吸收的部分都堵在經脈和丹府。要想辦法加快速度,日后碰到什么棘手敵人也不怕。”
唯有那時,他才能真正放心回林家。
在此之前還是不放心即墨秋孤身一人。
“怎么才兩等”
晁廉不知即墨秋的真實境界,但從對方年紀來看,應該不會太高。這點進步跟二十等徹侯的醍醐灌頂相比,相當于投資億萬家產卻只回來上百萬,褲衩都虧沒了。
“少白的情況跟尋常醍醐灌頂不同,后者是平地起高樓,他這個是在原有高樓上續建”這些都只是他的推測,說得也語焉不詳,但他相信即墨昱這個老東西不會害即墨秋的,“少白,你可有具體打算”
即墨秋智竅初開,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驟然被林四叔點名,他只能搖搖頭。
“四叔,我不知道”
晁廉揉了揉手腕,一把抓起即墨秋的肩膀,說道“這還不簡單多打打就行哪個武膽武者不是在實戰中成長的我先試一試你的深淺,回頭再讓十三跟你打”
當然,前提是禁止大祭司的手段。
否則少沖還不被克得無法翻身
一刻鐘之后
晁廉隱含后怕地看著被轟出來的山谷,凝重地將少沖拉到身后“打別人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
一行五人離開啟國的第七日。
空無一人的深山竹屋出現一名不速之客,此人一副異族風格裝扮,一襲勁裝,黑發扎成許多小辮子束在腦后。他在竹屋轉了好幾圈,終于發現被人刻意藏起來的入口。
青年沒有絲毫猶豫跳了下去。
讓他心驚肉跳的是道路盡頭的地宮大門居然敞開著神色凝重地大步邁入地宮,走了半步又后仰著退回來,彎腰盯著地宮大門旁的綠色植物觀察許久,雙眸危險瞇起。
隱約的,青年周身縈繞著殺氣。
這種植物他再熟悉不過。
全大陸只在公西族族地出現。
此刻卻出現在此處,本該封印的地宮大門也被人打開,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有公西族的族人葬身于此,意味著困住那些老東西的封印被破開了。他的腦子飛速轉動。
得出一個結論
在他趕來前不久,有公西一族族人也來到此地,被困守在此地的老怪物發現端倪,后者識破這個百年騙局,遂惱羞成怒,動手殺人。而公西族除了他,流落在外的族人便只剩大哥和侄兒他們。埋骨在此的,究竟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這一推測讓他白了臉。
青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哥,侄兒是我來遲了”
這是他五年間距離血親最近的時刻。
就差了幾天,竟是天人永隔
青年跪在大門旁邊,沖著長到一臂長度的植物紅了眼眶,隱約還泛起淚意。他周身空氣都被感染,充斥著悲戚壓抑的氣息。
一想到對方死亡時的絕望無助,青年心中悲慟更深,眼淚順著臉龐在下頜匯聚。
啪嗒啪嗒滴落在植物的葉子上面。
一顆兩顆三顆
第四顆即將落下的時候,植物葉子明顯往旁邊偏了偏,兀自擦淚的青年并未察覺。
察覺也沒什么,族地脾氣更大的植物他也見過。不僅見過,還被對方吊著抽過。
“大哥,侄兒不管是你們中的哪一個,小弟二叔都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青年沖著植物發下了毒誓,又在地宮找到一些疑似大哥侄兒的衣物碎片,揣在懷中預備帶出去,回到族地建一個衣冠冢,也算落葉歸根。至于門邊的植物它移栽不走。
青年在地宮逗留一刻鐘。
緬懷英年早逝的大哥侄兒。
他擔心自己蹤跡會被困守此地百多年的老怪物發現,不得不狠心離開,離去之前還就地取材給立了一塊墓碑,又怕墓碑會暴露自己來過的事實,便將墓碑藏得隱蔽。
“若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們。”
立好了簡陋墓碑,青年狠心離去。
又一月,青年途徑一處重鎮。
坐下喝茶歇腳,耳尖聽到茶鋪有幾個人低語什么。他們嘰嘰喳喳,讓青年本就煩躁的心情雪上加霜。他將茶碗重重一放。
客人聽到動靜看過來。
見青年人高馬大,又見他腰間掛著的武膽虎符,想呵斥外鄉人的膽子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討好的卑微笑容。青年火氣壓下,繼續喝茶,又聽到另一桌也在交談相同的事情。只是他們的聲音不加掩飾,吵得人更心煩。青年正要眼神警告,直到
他從幾人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姓氏。
“你說那人是誰叫什么”
客人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青年惱怒“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