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原先也是良籍。
父親暴戾好賭,母親懦弱順從,她與雙生妹妹相依為命。她父親為了換取賭資,萌生將一雙女兒賣給花船的主意。她們是罕見的雙生子,底子極好,長得一模一樣,花船若將她們買去好好培養,養大了出臺,便能打出“娥皇女英”、“姐妹共侍”的噱頭。
花船愿意出高價。
那個嗜賭如命的男人一口答應。
不過,男人在一次醉酒透露了口風。
花魁娘子的母親便將其中一個孩子藏了起來,到了約定時間,花船來接人,見雙生子只剩姐姐,價格腰斬。男人憤怒將女人打了個半死,又兩年,將女人典賣出去賺錢。
“典賣出去賺錢”
“典妻啊。”花魁娘子笑得嫵媚風流,有些男人出不起聘禮,便去租妻,租妻的價格僅有聘禮兩三成。待租賃來的妻子給自家生下孩子,妻子就要回到原先的丈夫身邊。原先丈夫典賣妻子換取收益,之后的丈夫用租妻傳宗接代,“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沈棠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問道“很多”
花魁娘子“這就不知道了。”
沈棠掩在袖中的手收攏,指節繃緊。
她問“你就是雙生子的姐姐”
花魁娘子笑而不語。
說話間,花船突然大幅度晃了一晃。
沈棠起身道“靠岸了。”
花魁娘子這邊猛地起身行至窗邊,渠江湖岸邊多了二十多號府兵裝扮的人。為首的人推開左右,強行登船“折沖府,檢查男的全部靠左,女的全部靠右,識相點”
沈棠湊上來,伸脖看熱鬧“這是”
花魁娘子冷著聲音,摳著窗沿的手無意識抓緊,咬牙道“又是那群窮當兵的”
沈棠用帕子掩住臉上表情。
一會兒功夫,樓下傳來腳步聲和兵器甲胄碰撞聲音,數一數腳步,應該有六號人。
雅間被人一腳踹開。
“所有人,男左女右”
沈棠“”
為首的是個容貌陌生的女兵。
對方見屋內烏泱泱一群人,濃眉倒豎,按下刀柄“再說一遍,男左女右站好。”
沈棠幾個只能依言照做。
這會兒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
為首的女兵上前幾步,站定看著花魁娘子,后者柔弱無骨地站著,譏嘲道“你們這些窮當兵的,不思練兵種地,整日跟花船過不去作甚這都來了幾趟了,有搜出一對衣衫不整的人出來還是說,非得看到一男一女疊著交媾才作罷實在不行,我”
花魁娘子說著,抬手將肩頭衣衫脫去。
話未說完,沈棠聽到一聲響亮掌摑。
女兵利落一巴掌扇在花魁娘子的臉上。后者沒想到對方來這一出,臉歪到一邊。扇了人,女兵又一字一句道“自甘下賤。”
花魁娘子舌頭舔了舔唇角淡淡血腥。
神色漠然道“不下賤的在外頭。”
女兵沒理會她的話,揮手“帶走”
花魁娘子叱罵“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