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溝壑足以讓他們夭折。
龔騁靜靜看著,一時半會兒沒有加入的意思,老怪物的氣息也在排斥龔騁的出手。
這讓龔騁稍稍松口氣,心下有些說不出的惆悵感慨“這次,逃是不能逃了”
跟上一次一樣逃跑脫身不可行了。
他們幾個人逃得了,要隘守兵能逃
看得出來,康國國運比北漠強盛,五年時間拉開了足夠差距,也能讓要隘在此番夜襲下保全。但國運畢竟有限,這次可以保全,下次、下下次呢此舉治標不治本。
作為當事人,云達卻沒這么想。
他也是當世僅存的,跟公西族巔峰時期大祭司打過交道的人,深知有大祭司參戰和沒有大祭司參戰,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概念不過,他依舊有信心將三人全斬殺于此
百年愚弄之仇,血債血償
“即墨秋”
祈善是率先沉不住氣的。
幾乎是他喊出來的下一秒,木杖落地,其上紅花隨風搖曳,即墨秋的眸色一改此前的澄澈單純,添了點什么。他一手持杖,單手祝禱,跟著便有一道巨型虛影悄然浮現。
從身形來看,虛影是個女子。
一襲輕盈飄逸輕紗,頭戴斗笠。
它一出現,即墨秋的氣勢完全蛻變,連帶著相貌也成熟了三分。褚杰被這邊動靜吸引了注意力,隱約覺得這般模樣的即墨秋有些眼熟。似乎,以前見過若是能將寬袍兜帽戴上去褚杰抬手遮在眼前,擋住即墨秋大半張臉,遙遠記憶倏忽如潮水向他涌來。
這人,跟主上的武膽圖騰好像啊。
只是氣息不同。
即墨秋是活生生的人,而武膽圖騰不是,后者連活物都算不上。從這點來看,主上跟公西一族的淵源遠比想象中要深。褚杰愣神的瞬間,兩道陡然拔高的氣勢與敵人呈現掎角之勢。公西仇狂放聒噪的笑聲傳遍要隘各地“哈哈哈哈,大哥好啊,太痛快”
一道墨綠色光芒勢如破竹。
從龍首輕而易舉洞穿至龍身。
武膽圖騰被冰龍圍剿得七葷八素,它們撞擊、糾纏、爆炸,噴吐出來的氣息還能讓身軀結冰。武膽圖騰沒多會兒便掛了傷,不曾想清風拂過,流淌出來的鮮血在墨綠巨蟒體表化成厚重猙獰的鎧甲。這鎧甲的風格與公西仇的武鎧同出一源其后有冰龍撞擊上來爆炸,也未留下什么痕跡。它一下子支棱起來了而公西仇他尾巴簡直要翹天上
一邊沖殺,一邊抬手勾著衣領。
撕拉,不著武鎧的上衣隨之撕裂。
大大咧咧露出一塊塊結實臌脹的健美肌肉。別看公西仇是個武夫,但他肌膚養得細膩,肌肉輪廓清晰。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副年輕體魄下蘊藏蓬勃生命力和熾熱旺盛火力。
上衣失蹤,所幸下裳完好。
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與他肩胛骨上的圓形族紋融為一體,肌膚下的族紋在這一瞬像是活了過來,蠕動著擴張至全身。紋路一生二、二生三磅礴的生命力在這一刻將他充盈得不留縫隙。云達殺招也在此刻抵達心臟
叮
槍尖與平淡無奇的甲胄蛇鱗相抵。
龔騁幾乎能預料公西仇被洞穿心臟的未來,然而這個念頭還未消散,他驚愕看到公西仇一把抓住纓穗部位,握緊往自己方向狠狠一帶。全副力道匯聚在腦門上,嘭一聲
“你不過是一道化身”
公西仇抬手拂了拂左側胸甲。
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區區化身,并非活物,居然也怕被人腦袋開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