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醫士實力霸道。
尋常刀口槍傷都能幾息止血。
這導致一眾軍醫看著慘烈,實際上沒有一個受致命傷,若是將衣裳脫下來,傷口都不帶流血的。后勤這邊勉強穩住了陣腳,加之虞紫那邊大發神威,增幅言靈惠及全軍,能沖到軍醫跟前的敵人肉眼可見減少。壓力驟減,軍醫們眼底也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們不斷用好奇余光去看“主心骨”。
大家伙兒眼神可不瞎。
剛剛分明看到此人不僅用醫家言靈救了一名兵卒,還施展文士特有的文氣屏障將沖鋒而來的敵方騎兵擋下,為大家伙兒用長槍刺死敵人爭取了寶貴時間。也就是說,此人是文心文士,也是杏林醫士如此人才
幾人古怪視線落在對方胳膊赤紅布條。
軍醫的標識是以赤紅為底色,上面再刺上白色的標識,每個標識都對應一個等級的軍醫。此人胳膊上的標識是最簡單的,擱在軍醫之中就是實習軍醫,平日負責干雜活,幫忙打掃傷兵營、煎藥、抓藥、給兵士換藥干的都是最辛苦最繁重的體力活兒
佩戴這種標識的人居然是雙修奇才
明明當軍醫頭頭都綽綽有余啊
能醫能打能指揮作戰
究竟是誰將他招進來的
將人招進來還不給相應的位置待遇
一眾軍醫心中憋著無數疑惑。
他們不敢問出口。
眾人焦點的“主心骨”也沒空注意這些眼神,戰場壓力小的時候,他就不停將目光落向遠處,那是共叔武斷后的地方。作為最普通的軍醫,方衍一開始并不知發生何事。
待知道的時候,大軍陷入了混戰。
少沖這個熊孩子第一時間來找自己一路找,一路撕撕了一路的人,他走來的這條路躺著幾十號對半分的殘軀,眼神滿是擔心六哥,六哥,六哥,你在哪兒
方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
將湊上來的少沖一把推開,略有些后怕地道你這死孩子戰場是能隨便胡來的地方嗎剛剛差點兒一劍刺你身上了
少沖的表情不以為意。
六哥那點兒武力,自己就算站在原地,讓六哥用劍隨便刺,他也刺不穿自己皮肉。
方衍努力忽略少沖的表情,以免自己怒火控制不住。少沖則一邊殺人,一邊數數一個軍功,兩個軍功,三個軍功
少沖的腦子不好使。
他只會數十以內的數字。
數到十只能從一重新開始。
偶爾殺得忘情了,還會忘了自己數哪里。
他記不住就去找方衍。
方衍失了耐心,抬手給少沖施加將者五德言靈,讓他去找共叔武那邊玩兒。末了還不忘叮囑敵人能殺就殺了,不能殺就將大將軍帶回來,馳援及時也有軍功
只要不再數數就行
少沖自然也感應到共叔武那邊的氣息。
他早就躍躍欲試。
眼前這些脆弱的螻蟻激不起一點兒興致,但沒有六哥的允許,少沖也不敢跑太遠。
得了特赦,一顆心立馬飛過去。
但臨走之前,六哥還是要叮囑幾句。
十三,東西都帶上了
即墨秋這會兒不在,少沖的病情只能靠珍貴的外物壓制平衡。起初,方衍和晁廉還以為這個“珍貴外物”很難搞,孰料即墨秋從袖子掏出一尊僅有手指長的小小人像。
即墨秋認真道信吾神即可
方衍和晁廉
盡管他們都沒有具體的信仰,看見佛寺和道觀都會進去請幾炷香祈福,主打一個信仰靈活,但即墨秋這架勢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即墨秋還在那兒布道宣教每天早中晚都要上三炷香,上香之后再唱個歌兒、跳個舞什么的,吾神平素就喜歡這一口
少沖撓撓頭就像少白平日那樣
即墨秋重重點頭嗯。
少沖道好,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