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汗水,在入口恢復體力。
山洞足有兩人高,三人寬,氣息干燥。
即墨秋行走了不知多久,終于走到了盡頭,最后被一扇緊緊閉合的圓形大門阻攔。大門整體呈現陰陽魚造型,其上有光芒晦暗的各式封印。即墨秋將木杖插入一道鎖眼。
隨著大門紋路逐一亮起,驅散黑暗,洞內也響起一道陌生的女音來者何人
即墨秋道“公西族,即墨秋。”
紋路光芒一亮一暗請驗證。
身前平地升起一根半人高的石柱。
石柱之上有一道類似手掌形狀的凹槽。
即墨秋聽老師說過流程,將右手放上去,凝聚神力灌注其中。隨神力涌出,灰撲撲的石柱剝離原先丑陋低調的外表,露出內在最純粹的帝王綠。門上的紋路又亮了幾分,女音回答驗證通過,歡迎即墨秋回家。
跟著便是巖石摩擦的細微動靜。
陰陽魚造型的巨大石門緩緩打開。
大門之后的空氣,天地靈氣濃郁驚人。
即墨秋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問“我能冒昧打聽女郎身份嗎”
踏入門內的世界。
所過之處,山壁逐一亮起光紋。
盡管聽老師說了不知多少遍,但親眼看到仍覺得這一幕神奇,怕是神仙才能有的手段了。即墨秋一路往前,傳入耳畔的女音始終維持一個距離,仿佛聲音主人無處不在。
女音不帶感情地回復即墨小郎既知是冒昧,就不該問。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不能回答。吾無名,真要說的話
對方故意拉長了聲音,吊足人胃口。
即墨秋下意識停下腳步等待答案。
而答案卻是
聲音切換成了男聲。
吾是舊時代的遺物,是墓碑。
即墨秋驚道“你又是誰”
呵,這些都是吾,小郎不必驚慌。
又切換成蒼老的聲音、稚童的聲音。即墨秋盡量用自己所知的內容去解讀,得出答案這位神秘人口技上佳,模仿力一流。
即墨秋問“你是活人嗎”
對方道沒有人能活上千年。
言外之意,自己不是人。
即墨秋對此并無多少意外。
類似的問題,當年的老師也問過,對方給出的答案跟如今分毫不差。追溯時間最早的族志也能找到對方的身影。老師還猜測,此“人”存在的時代,恐怕在族地建立前。
只是,若問它族地建立前的過往
對方的回答只有一個。
數據損壞,無法查詢。
即墨秋不信邪問了一遍,一字不改。
他不死心再問“那這損壞的數據能不能修好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了點起伏。
你
你不行。
這世上沒有人能修好。
即墨秋“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女音回復一句因為沒有嘗試的價值便不再搭理即墨秋,他喊了兩聲也沒動靜,猜測對方是離開了。舊族地的布局仍保持著當年遷族前的舊貌,甚至連各處殿宇樓閣也未褪色。很多宅子維持著生活化氣息,仿佛主人只是出門一趟,要不了幾個時辰就能回來。
即墨秋找了一圈,找到大祭司宅邸。
整個族地大致呈現圓形。
最中間位置是公西族留下的舊宅,此間建筑樣式跟外界風格相差不大。舊宅外部一圈是各家田地,如今早已荒廢。再向外,田地一路延伸至籠罩在氤氳山嵐中的山腳。
即墨秋站在此處,隱約可見些許山峰輪廓。群山以舊族地為中心,將其包圍中間。
這些山,無人能上去。
莫說是大活人,哪怕是小動物靠近也會被山嵐彈開,強行進入更會被反噬。每隔幾年或者幾個月,山嵐就會劇烈變化。用不了幾日又會恢復平靜,變動毫無規律可言。
大祭司職責之一就是觀察山嵐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