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身體如炮彈撞向射星關城墻。
五臟六腑在撞擊下幾欲碎裂,不少骨頭斷裂移位。做完這些的二十等徹侯并未施舍他多余眼神,淡漠視線瞥向射星關外的方向。那里,黑壓壓的康國兵馬正在飛速靠近。
他一眼便鎖定了其中一人。
顧池渾身一顫。
不知何故,明明此人氣息鎖定的是自家主上,顧池卻有種自己被對方看到的錯覺。
不待他細想這種錯覺,一直跟在主上身邊的公西仇抬手一拍馬背,縱身飛躍而起,徑直迎上殺來的敵人,是那名二十等徹侯
公西仇這個大嗓門,起手就是嘲諷挑釁。
呦,縮頭烏龜終于放出來了
還以為你是個沒種的老貨,貪生怕死,只敢鬼鬼祟祟派一道武氣化身當攪屎棍。哈哈哈,沒想到還是個男人。既然本尊來了更好,正好殺了,永絕后患,一勞永逸
顧池現在除了看,什么也做不了。
公西仇這番話成功讓他暴躁。
咬牙切齒“公西奉恩,你這棒槌”
公西仇拿什么去殺二十等徹侯
輸人不輸陣也不是這么用的。
二十等徹侯也沒被公西仇幾句話激怒。
他相貌極其年輕,除了一頭白發,眼眸帶著歷盡滄桑的冷漠,外表皮囊狀態跟二十出頭的青年一樣。面對公西仇的挑釁也是波瀾無驚,抬手化出一桿冰槍,掠過公西仇。
目標,有且只有一個沈棠
千軍萬馬陣前,沈棠自然不會怯戰。
應聲道來得正好
與公西仇合力,將二十等徹侯引開。
集合大軍之力對付云達比較容易,但如此一來,馳援速度就會被拖延,以北漠如今的氣勢,射星關兩三萬守兵不知道能保住多少。二十等徹侯強歸強,自己打不過也能逃跑。
只要拖延時間,局勢便還有翻盤機會。
公西仇瑪瑪,我就行
沈棠你別放屁
兩個人聯手,打不過還能逃,釣著云達到處跑。讓公西仇一人對付云達跟讓他送死有什么區別匆忙間,只留下一句軍令。
少玄,繼續行軍
二十等徹侯對此只有一個評價。
負隅頑抗,垂死掙扎。
槍尖直刺沈棠面門。
沈棠以為自己險險閃過,卻驚愕發現自己臉頰冷得失了知覺,血液被一股極寒之氣侵襲凍成了冰渣。結冰范圍以傷口為中心蔓延沈棠不假思索,以強勁武氣將其沖散。
那股讓人靈魂都凍得后槽牙打顫的冷意這才退去,要是慢個一兩步,腦袋結冰啊。
他大爺,憑什么他打架能帶附魔
二十等徹侯就了不起了嗎
冷意退去跟著就是熱意蔓延。
半張臉火辣辣得刺癢,仿佛有人拿著蠟燭燒她的臉,奈何她此刻無法分心,只能忍著這種不適。沈棠能強行忍耐,顧池不行。因為他錯愕發現自己臉上也有一樣的觸感。
他抬手撫面。
火辣面頰清晰感覺到指腹傳來的涼意。
這份感知是屬于主上的。
莫非,自己入的不是自己的夢
“這個夢其實是主上的夢”
“或者是經歷過這一日之人的夢”
也唯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若真是自己的夢,他情緒如此激烈起伏,擱以往早醒來了,怎么可能被困在夢境
他將視線落向了公西仇。
公西仇跟主上聯手引開來犯的二十等徹侯,且戰且退,顧池也被迫跟著。此刻已看不到己方主力身影,附近只剩下三人,主上、公西仇和二十等徹侯。也就是說,自己不是被困在主上的夢境,就是被困在公西仇的夢境這猜測無疑是一劑強心針,讓他又萌生希望。
他跟公西仇沒有多深的交集,不可能無緣無故入對方的夢,便只剩下一種可能。
“這是主上的夢”